在其他更衣相互之間爭得你死我活之時,她卻樂得清閑,每日看看書,做做刺繡,或者找雲熙聊天,與世無爭,潔身自好,未嘗不是生存之道。
從婉婷的身上,雲熙看到另一般生存的智慧,算是真正的明白了大智若愚的含義。如今什麼都做不了,倒不如韜光養晦,安閑度日。
婉婷腳本來已經好了,但宮中的聚會她一直借故推拖著不去,雲熙覺得奇怪,待吉樂宮的其他小主門花枝招展地赴會去了,便到婉婷房中小坐。
見婉婷再做刺繡,雲熙便湊過去道,「姐姐還真是能沉得住氣,這一回的聚會為何姐姐又不去?」
「去了有什麼意思?也不過是坐冷板凳當壁花的份兒,還不如留在這里自在。」
雲熙呵呵一笑,「我是尚在禁閉期間,不能外出,姐姐是個自由身,何必在這里委屈著,隱藏了自己的光華,姐姐的容貌遠在對面那兩人之上,連她們都能夠得到聖寵,姐姐有什麼好擔心的?」
「你這算是什麼禁閉啊!想出來便出來,裝裝樣子罷了,我看白姑姑為人雖然嚴厲,對妹妹倒是挺好的。」
「白姑姑本來就是面冷心善的人嘛!」雲熙自然不願意讓別人知道,聞人大少將她托付給白姑姑的事情。
「即便不是在禁閉期間,也不見得你對皇上有多少熱心,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妹妹如果覺得這樣清靜著好,我又何必往是非堆兒里鑽呢!」婉婷嘲弄地笑。
「我哪里是能夠耐得住性子,沉得住氣,只是強忍著不去招惹是非,原來要置身事外,做到平心靜氣也並非易事。」
雲熙嘆氣,白姑姑罰她禁閉這麼久的時間,自然實在考驗她的耐心,磨礪她的意志,若不是明白此時的處境,她也會像其他小主那樣跟風爭寵的。
一個不受寵,沒有身份地位的更衣,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得償所願,為煙兒平冤雪恨的。
眼見其他人一個接一個地爬到了高處,自己只能等待著仰望著,是什麼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