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先約她的,還有你以後最好不要再來纏她,否則我永遠都不會與你站在同一陣線。」程小動威逼的語氣不僅沒有讓夏瑾木感到半點有退讓的念頭,而且他還一本正經的走到李小舒跟前,含情脈脈的注視著李小舒,「告訴他,你是我的。」「什麼?」程小東氣急敗壞的咬緊牙關,蜷縮的拳頭已經準備就緒。「這是怎麼回事?」身旁的女生開始議論紛紛,有個八卦女心里暗自竊喜明天又有新內幕可以爆料,于是故意掏掉幾個月來都懶得去搭理的耳屎,豎起耳朵,全神貫注的傾听。李小舒顯然被夏瑾木突來****的話震驚了,這完全出乎她意料之外,除了世上掐指能算的神仙,恐怕還真沒有人會想到平常一貫冷漠的夏瑾木竟然會如此霸道,眼里完全不顧其他的存在就輕松月兌口而出一些人恐怕醞釀在心里一輩子到發霉都無法說出去的話。「夏瑾木,我們來一場對決吧,我們用籃球來說話,賭注就是對方心愛的人。」程小東收起了火爆的戾氣,他想到如果用之前的方式來幼稚的直接出手,于己于他都是沒什麼好下場,嚴重點就是自己又得背起書包失落的負氣離開。現在的他還是從過去任性的慘敗經驗中成熟了不少,而且另外一個也是高手之間都普遍存在的****就是他非常想與夏瑾木一較高下,這種掩藏在心里的熾熱想法,只要一踏進球場,就會不由自主的扎根在心里。「小東,你有點過分了,我不是用來賭注的物品。」李小舒開始板著臉生氣的斥責道。程小東沒有去理會李小舒的指責,繼續添油加火的下戰書,「我們以自己都願意用生命來守護的籃球,來換取自己喜歡的人,你應該不會拒絕吧。」夏瑾木沉默著沒有任何的回應,程小東一時興起下的戰書恰打到了夏瑾木的痛處,這不僅再是之前的自身生命與李小舒夢想的糾結,現在還多了個愛情參雜在里面,這讓他更加無法抉擇。「忘了跟你說一下,在嘉華的籃球社里有這樣一項不成文的規定,只要有人向對方下戰書,另外一方必須無條件接受,棄權就當作是承認自己技不如人而甘願認輸。」「今天早上你在大庭廣眾之下拒絕陳小虎的邀約,我相信你不會厚著臉皮拒絕第二次吧。」程小東越來越緊迫的相逼惹得夏瑾木全身的血液開始了沸騰,****像暴風雨激起的海浪一樣猛烈的扣打著他的心扉,不甘的痛苦瞬間從緊皺的眉頭下悄悄釋放,但也只是一剎那又恢復了原有的平靜,來自胸口輕微的疼痛讓他理智的選擇避戰,不管心里有多大的無奈與心酸,在決賽還沒到來之前,他必須拒絕任何人的挑釁,這樣強忍著的沉默所帶來的讓人詬病為懦弱的痛苦比病魔所釋放的軀體痛苦來得更猛烈,更讓他感到撕心裂肺般窒息。在自古以來對于人來說,精神上的痛苦比**上的痛苦更具有攻擊持久與永生的威力。「對不起了,小舒,我也很想不放棄你,但為了那場至關重要的總決賽,為了讓你能夠獲得選舉資格,我身體僅存不多的能量經不起任何場合的消耗。」夏瑾木轉過頭背對著舞蹈室的所有人,悄悄的閉上眼楮,從抽搐的嘴唇里說出了讓他心里流血的話,「我說過我不是球員,所以不必遵循你那破規矩,我也說過除非你們能打進決賽,否則我不會在任何場合出場。」表面上听起來威風凜凜的回絕,但李小舒可以感覺到他內心無可奈何的逃避,之前李小舒就已察覺到夏瑾木肯定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這次又看到他干淨利索的回絕一次很平常的邀約,這對于一個曾身處頂尖級別的籃球手來說簡直是一種莫大的恥辱。「夏瑾木,你離開學校的倆年,到底發生了什麼呢?」李小舒已沒有時間和精力來著重的去思考這個困惑在她心里已一個星期的問題了,接下來等待她的是該好好思忖下怎麼應付程小東了。「夏瑾木,既然你不應戰,那小舒今晚就先要陪我了。」程小東心里並不很樂意接受這樣無聊回絕的結局,約會的事可以來日方長再續,但與夏瑾木的決斗是刻不容緩的要進行的每天首要面臨的大事。半響之後,夏瑾木帶著心如刀絞般的疼痛睜開眼楮,心里好像所有的悲傷又重新刺痛了曾經的回憶,這時他又重新感覺到自己已不再是正常人,感覺自己從頭到尾都是一個支撐軀體空殼行走的廢人。一時被打擊的深沉悲傷無法釋懷,曾被時間封存起的舊傷疤與剛又重新從李小舒身上俘獲的新傷疤一起隨著自己越想越軟弱的靈魂如沉寂在地殼低層的火山一般瞬間噴發。夏瑾木突然失去理智的跑出舞蹈室,完全沒有理會李小舒在後的叫喊,自己一直就一口氣奔到了校園口。昨晚才嘗到戀愛甜蜜的他,今天就開始受到前所未有的重創,他心里也早就預料了會有這樣痛苦不堪的時刻來臨,可他沒有預料到會來得那麼的猛烈與迅速。夏瑾木走到校門一處拐角,倆眼注視夏夜星空所點綴的明亮與美麗,此時不知有多少戀人正手牽手從他身邊歡聲笑語的走過,在一個如此浪漫而又溫馨的夜晚,他只能默默的躲進陰暗角落獨自品嘗著那份無法言喻的憂傷,他的暗影在不遠處的街角路燈照耀下顯得是那麼的無助與孱弱。「我不該有愛情?我沒有愛的權利?愛只會讓自己變得更加的痛苦,而且對方也一樣會感到折磨。」夏瑾木心里凌厲的回擊聲在不斷的拍打著他那已沒有任何防備與偽裝的靈魂。再也沒有人像他一樣失魂落魄的吧,就算一個再怎麼不幸的人,起碼他都會有被人愛的基本權利,但夏瑾木卻永遠只能孤傲的收起他的純真,因為他害怕自己會再受傷害的同時,他也怕其他因他而備受折磨的人再有什麼不安。還是活回以前的自吧,那個冷酷而又高傲得不可一世的夏瑾木,「我只是在錯誤的時間降臨在這世界,所以老天才會剝奪我做人的一切,因為在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屬于我要追求的東西,我是一個沒有權利選擇生活的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