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籃球社的所有成員!走路好有氣勢哦!」
「走在前頭帶隊的那個高大威猛的就是秦漢雲吧,好man哦!今年我們學校的籃球社有看頭了。」
「緊接著後面那個便是程小東了,听說他的進攻能力是很強的。」肋
「我看未必!去年墊底的糟糕成績,對于籃球社,已經是不可改變的恥辱,今年少對他們報以太大的希望,否則會換成我們的絕望。」
籃球社的所有成員從走廊排隊整齊的經過時,各個班級的窗口人頭贊贊,都探出頭來進行激烈的言辭討論。
方小涵偷偷的望向窗外,明亮的眼眸里折射出了深沉的擔憂,「漢雲,你要加油啊!」
「在看什麼呢?」
張小花又是神出鬼沒的從方小涵背後躥出,嚇得她連忙捂胸撫息瞬間起伏的波瀾。
「你想嚇死我啊?」
「想不到嘉華的第一才女也有偷偷暗戀的對象。這真是我們女性史上不可多得的一個罕見的奇跡啊」
張小花看到方小涵臉上靜悄悄的落下倆頰羞澀而又惹人憐愛的紅暈,于是,抓住機會,盡情數落一番。
「你說什麼呢?我才沒有呢?」
「沒有?明明剛剛還、、、?」
還未等張小花揭發,方小涵就輕推著她往食堂方向走,「好啦,吃飯啦,再不走都來不及啦!」鑊
夏季寧靜而無風來襲的夜晚,到處籠罩著沉悶與煩躁的氣息,仿佛要把人活活的窒息在稀薄而火熱的空氣里。
夏瑾木平靜的走到陽台,遠處的燈火闌珊朦朧了自己黯淡無光的雙眸。
他還是無法當著父母的面說出壓抑在心里蘇醒過來的想法。
剛吃飯時的幾次欲言又止的沉重思緒沒能痛快的月兌口而出,盡管早晚都要親自與父母一吐為快,但此時他還真是有如千斤重的鐵錘壓在心里無法呼吸。
那些倆年前就被病魔扼殺在心里不敢伸張的有關籃球的過激想法又重新飄蕩在他沉重而窒息的思緒里。
曾經被擱淺的一切信念又開始熾熱的涌上心頭。
曾經遺落在時光深處的激情又開始在血液里沸騰。
曾經被埋藏在心里的征服**又開始在思緒里縈繞。
曾經被淡去的輝煌又開始在心里深深的懷念。
曾經失去的自我,迷失的墮落,冷淡的逃避,獨自的悲傷、、、、一切的一切都已過去,現在的他,又重新回到了追夢的起點線上,歲月
如煙似霧,光陰蹉跎不淪,他還想繼續完成被擱淺下來的籃球人生。
夏母在剛吃晚飯事就發現了夏瑾木的怪異,如她所料,心里堵著的難言之隱令他感到惶恐不安。
「怎麼啦,我兒子什麼時候喜歡上了欣賞夜色?」
夏瑾木望著遠方朦朧的燈火,若有所思是對夏母說道︰「看那些燈火,一到晚上就會亮起照耀夜空,不管歲月如何變遷,總能在晚上映入你的視野,這應該是一種自我價值的實現吧!」
「因為對我們存在價值,所以才會被我們看到。」
夏母听完在心里微微一怔,看來他已找到自己的人生,夏母一時在心里也說不出是悲還是喜,「我兒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多愁善感?」
「有些事情必須去做,不管經歷多少次失落,最後人生的軌跡還是會回到當初的。」
「我要去可以讓我發光發熱的地方。」
「媽!我想、、、打籃球!入社申請書已經交上去了,希望這次、、、、你們不要阻攔。」
夏母一臉嚴肅的看著冷峻無光的的夏瑾葉,看來他這次是下了必死的決心了,「你想好了嗎?可能會要了你的命的?你也知道你的病情並沒有好轉反而在一步步惡化,還要堅持嗎?」
「如果失去籃球,我活著跟個死人沒有區別!」
夏瑾木皺著眉頭抿了抿嘴,鄭重其事的看著夏母,「籃球才是我的第二生命,我人生中的光芒只屬于球場。」
「讓我做回從前那個夏瑾木吧!」
夏母的心開始嚴重的抽搐,抓緊陽台欄桿的雙手開始情不自禁的顫抖,她一直不想面對或逃避的噩夢終究還是如期而至。
讓夏瑾木重新回到球場的慘痛代價就是將會毫無疑問的犧牲掉他的生命。
對于這個可怕而又讓他憤憤不平的事實,夏瑾木心里比誰都明白,比誰都清楚,比誰都無奈。
但他已經下了不改的決心,沒有什麼可以再動搖自己好不容易堅持下來信念,「我想打籃球!」
與其沒有靈魂,沒有自由,沒有希望,沒有激情,沒有動力,沒有目標的活著,還不如轟轟烈烈的拋開一切去抓住最後的時光,實現自我生命的超越。
當然,還有為了一個女孩的夢在等著自己去放飛羽翼,她才會痛痛快快的往更遠,更幸福的方向飛翔。
「如果有後悔的一天,記得回來好好當個養病人!」
夏母這回沒有再流露出任何的悲傷,沒有再哭紅了雙眼,沒有再痛苦的抽泣,沒有再恐懼著會失去,當然,也沒有再強詞勸阻,因為那只會讓夏瑾葉的人生更加悲慘無光。
「媽!」
夏瑾葉深深的叫住了扭頭將要離開的夏母,感動的淚水第一次從號稱「不哭死神」的夏瑾葉眼里汩汩溢出,倆年了,終于等來了屬于自己可以支配自由的時刻。
「謝謝!」
「你父親那兒我會親自去說服,哪怕是苦,是鬧,是上吊,是離婚,我也會助你按照自己的意願走完剩下的生命歷程。」
夏母瘦弱的雙肩開始了劇烈的顫抖,但她還是沒有再流淚,盡管心里走被悲傷吞噬了一切,但她還是堅持放開夏瑾葉,讓他自己選擇走完最後不多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