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是一個戒備森嚴的地方,黑衣人既然可以洞曉一切,必然是來自皇宮之人,而我的一舉一動似乎都在黑衣人的視線範圍內。除非他一直生活在京城之中,而我若想得知婉月、翠兒、還有孩子的安危,唯有一個辦法,順藤模瓜從這枚珍珠下手,尋得那個黑衣人。
「姑娘,大人有事出門,遣我前來傳話給您,今日見得客人恐怕來不了了,您早些歇息吧。」門外忽然傳來夏笙的聲音,我手一抖,那枚珍珠便骨碌碌的滑落在了地上,梧桐苑通日里一片漆黑,唯有那火盆的炭火發出柔弱的光芒,于是我只好先打發了夏笙,隔著門簾回道「知道了,你回去吧。」
夏笙應諾轉身離去,我屏息聞去,門外的腳步聲漸漸消失,才躡手躡腳的點燃了幾盞油燈,四下里尋找,忽見那枚珍珠竟然滑落在了火盆的邊緣之處,我蹲子,急忙伸手去撿,卻不小心被滾燙的火盆燙到,一股專心的痛,使我忍不住一聲尖叫。
火盆竟然也被我忙亂之中打翻,一股濃烈的煙味頓時四起,嗆得滿眼的淚水,並連連咳嗽不止,梧桐苑一向是寂靜無聲,如此一番動靜,必是要引起別人注意,還未走遠的夏笙似乎察覺到異樣,于是便折身返回,推開門沖了進來。
「姑娘——」夏笙顧不得男女之別,急忙將我從地上扶了起來,我用絲帕掩著唇片咳嗽不止,夏笙小心翼翼的將地上的狼藉收拾利索,並尋了一些上等的好炭來,燃起來不但沒有刺鼻的嗆味,還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夏笙道「大人為保護姑娘,所以並沒有將姑娘的身份告訴他人,那些不知情的下人,才會這樣怠慢,送來一些刺鼻的劣質木炭,還望姑娘不要介意,明日我便吩咐下去,要他們換了。」
我揮揮手,咳嗽道「不必了,你們大人說的對,若是換了必然會引起他人主意,我不礙事,用習慣了便也無礙。」
夏笙慚愧道「只是委屈了姑娘。」
我搖搖頭,笑道「沒什麼,難為你們大人考慮這般周全。」
夏笙道「大人的心思,姑娘最清楚不過,她一向待人都是極好的。」
夏笙一語雙關,言語中似乎在為阿諾鳴不平,我苦澀的笑道「是,他待人一向是極好的,今夜真是麻煩你了,我以為你已經走遠了。」
夏笙道「大人臨出門前囑咐,要我多多留意梧桐苑的安危,剛才確實已走遠,只是姑娘一向夜晚不喜歡點燈,所以一時不放心,就折身返了回來,既然姑娘平安無事,那夏笙便告退了。」
我點點頭,道「去吧」
夏笙施禮告退,猛然間我忽然想到了白天的事,喊住了夏笙,道「白日里,酒樓有人故意滋事,有沒有傷到自己人,還有那滋事的人查出來是誰了嗎?」
夏笙低著頭,沉吟片刻,道「勞煩姑娘掛心,是京城的一些小混混,大人已交給了衙門處置。」
我暗暗覺得蹊蹺,既然只是一些三教九流之輩,已送去衙門處置,為何阿諾會連夜出府?我急忙追問道「你可知你們大人連夜出府所為何事?」
夏笙怔住,抬眸望我,吃驚道「大人臨走時並沒有說什麼,只是吩咐夏笙幾句照顧好姑娘,便匆匆離去。」我眉頭緊蹙,又是一陣激烈的咳嗽。直咳的喘不過起來。夏笙為我斟了一盞溫水,遞給我「姑娘臉色不太好,可是生病了?」
我搖搖頭,接過溫水「不礙事,只是著了一些風寒而已,今日酒樓里除了有人滋事外,可還有其他什麼奇怪的事發生,或者什麼奇怪的人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