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欲息而風不止,太皇太後曾下令禁止誅殺劉氏家族的人,對淮南王的野心雖明了于心,但是卻並不放在朝堂上論壇,只是尋一些不相干的人做頂替,並給他一些警戒,看來有人願意平息這場陰謀,卻有人不肯收手。
夏笙問道「姑娘說的他是指何人?是要殺大人的人嗎?」
我將玉佩收好,目視皇宮的方向,道「沒有什麼人,你們大人暫時不會有事,勞煩你幫我備一輛馬車,我必須回宮一趟,否則若是被人發現我不在宮中,皇宮里恐怕又要掀起一次腥風血雨,正好,我也可以趁此機會了結我的心事。」
夏笙阻攔道「姑娘,萬萬使不得,若是大人回來發現姑娘不在,定會生氣的,更何況你好不容易才月兌離苦海,又何必要回去自尋死路呢?」
我苦笑道「若是可以用我一人的死換的所有人的平安,我便也死得其所,若是用所有人的死換我一人的平安,縱然活著,也是一種罪過,我會留一封書信給你們大人,他一向為人寬厚,不會難為你的。」
我執意離去,夏笙無奈,又不得阻攔,于是道「姑娘巾幗不讓須眉,既然執意要為朋友兩肋插刀,夏笙自然也不會輸與一介女流,願為姑娘撲湯蹈火,勇闖皇宮,只是姑娘要答應夏笙一件事。」
我道「你說,若是我能做到,一定不會推辭。」
夏笙道「姑娘一心系著皇上,夏笙自然不敢妄加多言,只是大人苦心一片,夏笙不求姑娘可以回報大人什麼,只希望夏笙隨姑娘入宮辦完想要辦的事後,姑娘還能隨夏笙一起回來,與其為了一個負心的男人傾其一生,不如為了自己重新開始。」
我仰頭望向饕風虐雪的天際,長吁一聲,緩緩道「我已心如死灰,不會對任何人再生任何情愫,我欠你們大人的太多,若是留下可以讓他寬心些,我自然不會輕易離去,從太皇太後賜我白綾的那一刻,我便沒有想過「活著」二字,辛的你們大家細心照料,否則我斷不會存活至今,你且放心,我絕不會做忘恩負義之人。」
夏笙望著我,唇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
寒風肆虐而過,我只覺身子僵冷的厲害,胸口仿佛有什麼東西在翻攪,一陣激烈的咳嗽,忽然一口鮮血吐了出來,猩紅的血跡將皚皚的白雪染得赤紅。
夏笙怔住,一把將我攙住,望著雪地上的血跡,眉頭緊鎖,驚道「姑娘生病有幾日,大人可知?瞧過大夫了嗎?為何會吐血」這時,他忽然意識到我身邊少了一個人的身影,怒道「還有,蝴蝶呢?她不是一直都跟著你的嗎?為何今日——」
我勉強撐起身子,虛弱的望著他,道「不關蝶兒的事,我只是想吃京城的糖葫蘆,便遣她去為我買些回來,雪下的大,回來的可能晚些,我們還是趕緊想辦法入宮吧,否則就來不及了。」
夏笙為難的望著我,躊躇道「可是姑娘病的這般厲害,若不及時救治,怕是會有生命危險,這件事就交給夏笙一人去辦吧。」
我用盡全身的力氣抓住他的手臂,掙扎道「不,皇宮的地形你不熟悉,只身一人必然死路一條,我不能讓你一人去冒險。」
夏笙猶豫再三,決定道「姑娘若是堅持要去,哪夏笙便尋一位大夫隨行,否則就算要夏笙死,也沒有辦法答應姑娘同行。」
我虛弱的咳嗽幾聲,勉強道「這件事,多一人知曉,便多一份危險,我們不能拿大家的性命來開玩笑。」
夏笙目光篤定,堅持道「姑娘放心便是,此人跟隨大人多年,很是可靠,夏笙願拿自己的生命做擔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