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迢迢,河水潺潺,明媚的陽光灑在河面上,泛起點點碎銀,嘩啦啦的流水沖刷著露出水面的黑色暗礁,礁石上或濃或淺的青苔,蝶兒開心的光著腳丫子在礁石上蹦來蹦去,一不小心被礁石上的青苔滑了一下,整個人都栽進了水里。
河岸的兩旁,桃花盛開的宛如一條長長的粉黛,淡淡的清香彌漫在整條河面上,匯聚起一層薄薄的粉色雲霧,微風絮過,花瓣如雨紛飛,轉眼間,將整片大地都染成了粉色,我一席白衣站在桃花樹下,望著蝶兒落水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
蝶兒在水里掙扎了一會兒,濕漉漉的爬了起來,沾滿河水的衣裳緊貼著她飽滿的身姿,勾勒出一道完美的曲線,竟然有幾分成熟女性的魅力,站在我身後不遠處的夏笙,急忙別過頭,不敢再看。
我摘上的斗篷,披在她的身上,她笑笑,穿上木履,朝遠處的山腳下走去,我沿著河岸行走,望著水中的倒影,竟有種錯覺這水中也開起了桃花,平整的就像一面鏡子,忍不住彎子,向遠處撩起水珠,將那面鏡子打碎。
然而河風徐徐,忍不住感到有一些涼氣吹來,身子不由打了一個冷顫,夏笙急忙摘下自己的外衣披在我的身上,我回頭望他,竟然不知他一直如影子般跟在我的身後,我抿唇言謝,卻覺得他看我的眼神有些怪異。
于是折了一支桃花,故意轉開他望我的視線,道「你說如果有一天有一個女子喜歡上了你們大人,你們大人會不會接受她?」然而話一出口,不覺啞然失笑,心中明明已有答案,還要明知故問,到底自己在想些什麼,還是希望改變什麼?
夏笙沉吟片刻,道「這是姑娘心中所期望的嗎?」
我望著散落在河面上的花瓣,感慨道「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我希望天下人有情人都能夠終成眷屬,莫要等到兩鬢斑白燈枯油盡,才感到後悔。」
夏笙撿起一塊碎石,彎著身子,丟向水面打著水漂,道「也許我們所期待的,並不是大人所想要的,對于一個男人來說,得不到就不一定意味著要放棄,退而求其次,他更在乎的是自己深愛的女人幸福不幸福,如果她幸福了,哪怕不屬于自己,心底也是歡喜的。」
我莞爾一笑,忽然覺得古代的男子要比現代的男子可愛的多,如果在現代,那個男人如果說出這樣的話,別人一定會說他多半是瘋子,但是古代卻不同,你會感受到他在說這句話時,眼神中所渴望的那種真誠。
于是我忍不住好奇道「你有過喜歡的人嗎?」
夏笙怔住,望著我有那麼一瞬間的失神,忽然尷尬的笑了笑,道「每個人都會有自己喜歡的人,只是有的喜歡放在心底,有的喜歡放在嘴邊。」
我又道「那你更傾向于那種?」
夏笙月兌口而出,道「我覺得我更傾向于大人那種,喜歡放在心底,如果不能相守,我願舍棄一生與之相望。」他望了我一眼,意味深長的笑道「不過我覺得我比大人幸福,至少我可以毫無顧忌的和心愛的人談天說地。」
他的眼底裝滿了濃濃的柔情,我忍不住開起他的玩笑,道「你日日陪在你們大人身邊,看來所喜歡之人應該是我們身邊的人吧。」他沒有回答,倒更像是默認,蝶兒抱著一堆干柴歸來,他頓時眼前一亮,道「看來我們今天我們要有好吃的吃了,干柴烈火,烤鮮魚,想想都美味。」
他痴痴的樣子,我仿佛察覺到一絲微妙的氣流在他與蝶兒之間回蕩,抿唇含笑道「看來你真的比你們大人幸福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