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著柳葉幾步就跑到了立春的身邊,這時立春也睜開了眼楮,掃了一眼大牙,又看了看正在漸漸涌上來的那些蜘蛛崽子,也是神魂搖蕩,眼楮瞪的溜圓。
我趕緊趁著這工夫簡單的把眼前的情況說了一下,立春點了點頭後,什麼也沒有說,突然閉上雙眼,雙手合十,然後右手上揚,左手下拂,等到右手的手肘差不多抬到耳際的高度時,右手又突然的往下一拍,左手迎上,身子隨之一震,抖個不停,而身上的銅鈴也隨之又「叮叮當當」的響起來了。
此時如潮水般涌上來的那些蜘蛛崽子已經不到十米了,一股撲鼻的惡臭就算捂著鼻子也無濟于事,看它們行進的速度,估計用不了一分鐘就會爬到我們近前,我這時心里是真沒底了,看了看手里的匕首,也是直咧嘴,用匕首和這麼多的蜘蛛崽子斗,無異于高射炮打蚊子,管不了多大的事。
而柳葉到了這時候,雖然驚恐萬狀,但是卻比剛才鎮定了一些,手里提著匕首死死的盯著那些蜘蛛,一聲不吭。
隨著立春剛才大力擊掌的聲音,就看場中的大牙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突然就怒火沖天的狂吼了一聲,然後沒見到腿打彎,而腰卻直接的彎了下去,幾乎前胸貼到了膝蓋,而雙手合掌如刀,根本沒看清是怎麼回事,就見大牙已經把那只盤子大小的殍蛛抄在了手里,我看到這里,嚇得頓時有些魂不附體,那東西一身陰毒,萬一咬大牙一口,估計差不多就是見血封喉了,就算不咬,也夠大牙喝一壺了。
急得我趕緊沖大牙那邊喊,讓大牙撒手,別踫那東西。只是我的聲音還沒落,就見場面上已經發生了變化。大牙大手一握,竟然活生生的就把那只大黑蜘蛛給捏死在了手上,也不知道噴出了什麼東西,花花綠綠的,粘粘乎乎的順著大牙的手直往下流,就跟捏碎了一只臭雞蛋一樣,看著都惡心。
柳葉看著大牙手上不斷淌下來的粘液,用手一捂嘴,臉脹的通紅,好懸沒被惡心吐了。而我看的更是目瞪口呆,張著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隨著這只大黑蜘蛛被大牙捏爆的這一瞬間,四圍向上涌過來的那些蜘蛛崽子的身子突然都是一滯,然後齊唰唰的都停了下來,現場立時就靜了下來,再也听不到那種讓人頭皮發麻的「簌簌」聲了。
也就是十幾秒後,就見眼前的這些蟲子又像退潮的海水一樣,「忽」的一下就散開了,不到一分鐘的時間,連一只蜘蛛也看不見了,一切就像一場惡夢一樣,夢終于醒過來了,什麼都沒有了。
立春這時在旁邊又開始跳了起來,一邊跳,一邊仍然是念念有詞,跳了足足有十幾分鐘,最後燒掉了一捆紙後,就見大牙直愣愣的一個後仰,重重的摔在了當場,而立春也是腳下一軟,跪在了地上。
眼看著大牙和立春都癱在了地上,可把我給嚇壞了,沖柳葉一擺手,讓柳葉趕緊去扶立春,而我則大步狂奔,跑到大牙跟前,把大牙給扶了起來,大牙這時候牙關緊咬,眼楮緊閉,任憑我怎麼敲打,就是醒不過來。
這時立春被柳葉從地上扶了起來,小心的靠在樹上,看得出來還有些虛弱,不過比大牙可強多了,見我發瘋似的捶打大牙,趕緊沖我擺了擺手,聲音孱弱的告訴我,不用擔心,用不了五分鐘,大牙自己就能醒過來。
听立春這麼說,我才把一直懸著的心放了下來,見他呼吸心跳還很正常,估計應該沒什麼大事,扯著大牙的胳膊把他了架起來,拖到了立春旁邊。柳葉從抽出一包紙巾,看了看大牙的手,還是皺著眉頭把紙巾遞給了我,示意我幫大牙把手擦干淨。
這種粘粘的汁液應該是那只蜘蛛的體液,剛才離得遠,也沒怎麼看清,再加上精神緊張,注意力也沒放在這上面,現在這一擦,才感覺到一股腥臭撲鼻,惡心至極,我也皺著眉頭強忍住嘔吐,總算是把他的手給他擦干淨了,不過這個味道始終在鼻子前徘徊,估計一時半會去不掉了。
立春休息了兩分鐘,臉色終于恢復了過來,看著我和柳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瞅了一眼大牙,沖我和柳葉說︰「來亮哥,柳葉姐,一會大牙哥哥們醒來,你們可千萬別說這請神入體的事,如果要是他知道我拿他做‘神打’,肯定不會饒了我。」
立春這時候就像做錯事的小孩子一樣,眼巴巴的看著我和柳葉,我倆看著立春這模樣也忍不住想笑,畢竟立春還小,還有些孩子氣,肯定害怕大牙知道後收拾她。
但是轉念一想,這事還真不能告訴大牙,要不以大牙那脾氣,倒不會怪我們,也不可能把立春咋樣,我們怕的是一旦他知道這事以後,就得說個沒完沒了,再有什麼事讓他干,他保準拿這事當擋將牌。要者說,這麼英勇神武的事情,他要是知道是自己干的,一天想起來就得找我們說個沒完沒了,索性還是讓耳根子清淨一些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