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許日子不見,田族長憔悴了很多啊。不知遇到什麼煩心事,可否跟在下說說?」胡克反手關好房門,走到田宗良身邊隨便拽了把椅子坐下。
「我想知道,殺我愛兒的那個雜種到底什麼來頭,為什麼焦飛身邊的那只狗會刻意保護他!」田宗良雙目充血,一片赤紅,言語間透著凌厲的殺氣,就連多年的隱晦都直接公開挑明。
「林毅?棄童而已。不過收養他的人,卻是大有來頭。」提到此處,胡克常年帶在臉上的笑容,也消失的一干二淨。
「林老頭!一個黃土埋到脖子的老東西,能有什麼來頭!」早有心染指那片礦脈,做好一切調查的田宗良,仿佛听到天底下最荒誕的笑話一般,嘴角咧出一抹冷笑。
「黃土埋到了脖子?不!不!不!想必數十年後就是田族長你黃土埋到脖子,他也會活的好好的。」胡克無奈搖頭道。
「為什麼!」田宗良一臉愕然。
「因為,林老頭是個戒靈,而且實力可能是三階,亦或者是四階,還可能是五階……」一想到僅憑一己之力就可以橫渡無底深淵,胡克就忍不住感覺嘴里一陣發干。「總之,絕對是我們惹不起的存在,否則,以焦飛的算計,又怎麼會寧願得罪你田族長,也要去保護一個住在貧民窟的窮小子呢?」
「什麼!最弱也是三階戒靈!」田宗良听後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豁然從椅子上站起身來。
戒靈一道,提升的不僅僅是操控羅戒的威力。隨著感知量的越來越多,戒靈在每晉級一個層次之後,壽命都會得到小比例的延長。這種延長可能是一兩年,也可能是七八年,雖然沒人能說得準,但卻是戒靈之間公認的事實。
至今為止,戒靈圈子中還盛傳著各大聖地存有第一代弟子的傳言。甚至一百三十多年前失蹤的羅戒創始人羅杰,到底是生是死都有各種說法,不盡相同。
一個即將突破一階步入二階的田宗良,說不準還真活不過不知底細的老林頭。
「殺害殊兒的凶手居然有這麼大的一座靠山,這個仇還怎麼報?雖然現在林老頭不在,就算焦飛也不可能護住那小雜種的周全,但林老頭若發現那小雜種死了,可後果……恐怕就是滅掉田氏滿門吧……」
想到這,一股前所未有的無力感直抵田宗良心頭。他雖然是人父,急切為兒子報仇,但他更是一族之長,田氏家族上下數千條人命,同樣需要他來負責。
天人交戰之中,這位叱 礦區的梟雄,再次顯得蒼老了許多。
「田族長也不必如此悲觀,事情雖然復雜,但此事也不是沒有轉機。」胡克一見田宗良如此,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落井下石容易,雪中送炭難。又有什麼能比的上給一個落水之人,扔一條繩索更及時的事呢?胡克這只老狐狸,深明利益最大化之道。
果不其然,田宗良一听還有轉機之後,眼中果然再次迸出光彩。
「胡黑子……不!不!不!胡先生,到底還有什麼辦法能為我兒報仇,請您務必指點一二。」一見大仇有望得報,田宗良的言語間用上了敬語。
「指點談不上,不過出出主意還是沒有問題的,不過這個錢嘛……」胡克伸出三個手指一撮,一臉的奸詐與猥瑣顯露無疑。
也難怪田宗良管他叫胡黑子,自從十年前他調到這個礦區以後,光靠售賣各種情報,就不知道已經在田氏家族賺了多少。
「錢!錢能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要多少您隨便開,只要能報仇,就是掏光我所有積蓄,都絕對在所不惜!」田宗良眼中充斥著狂熱一把握住胡克的手,仿佛唯恐他變卦一般。
「好!」
大喜之下胡克滿意稱好,在附在田宗良耳邊小聲的嘀咕了許久之後,田宗良強忍著激動,終于點了點頭。
此時,在一處岔路橫生的礦洞中正在靜坐的林毅自然不會知道,一場專門針對他禍及整座礦區的大網,已經在悄無聲息的張鋪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