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暴力就是殺人,只有殺掉投毒的凶手,才能解他心頭只恨。
「東叔,您能不能跟冒牌神醫說說,把那塊墨晶借我用用?」林毅望了望一直保持沉默的二春,對廖東問道。
「你動了殺念?」林毅心里的小九九,又怎麼能夠瞞過廖東的法眼。「小毅啊,今天這種事,想必誰都不願意看到,下毒的人確實該死。不過東叔還是勸你先冷靜一下,別想著去找田家報仇,因為你還沒那份實力,至少你要先修好它才行。」
說著,廖東用眼神瞟了瞟林毅指間的明水。
「您怎麼知道它是破損的?東叔,你到底是誰!」林毅把眼一眯,忍受著不時打在眼皮上的沙礫,眼楮一眨不眨的再三打量面前熟悉而又陌生的男人。
一枚羅戒是否殘破,想必除了巧匠之外,即使是戒靈都難以斷定,這豈是一個作坊老板能夠看出來的。
難道東叔是一位隱世的巧匠?他心中不禁懷疑。
「我只是一個商人,一個欠著你家那個老無賴天大人情的商人而已。」廖東哈哈大笑著,從二春工具箱里取出墨晶後,又在貼身的衣服口袋中拽出一本泛黃的冊子,一齊塞到林毅手里道︰「墨晶借你,東叔相信你有分寸。至于這本書,是當初你家老頭臨走前拜托我給你淘換的。他也是想讓你多學一門傍身的手藝,回去多看看吧,也許對你有幫助。」
「老頭子給我留下的東西!」林毅心中一顫,壓抑著激動用略微顫抖的雙手接過兩件東西。將墨晶小心的收好後,朝泛黃的冊子看去。
只見冊子的紙張雖然已經因為年代久遠的原因有些發黃,但在其封面上「巧匠技法」四個字,卻仍然清晰可見。
《巧匠技法》。
但從這個名字字面上看就不難理解,這肯定是本關于成為巧匠,制作羅戒的書。名字雖然普通,毫無霸氣,沒有絲毫過人之處,但林毅卻可以肯定,能在老頭子臨走前拜托給東叔的東西,絕對不可能只是一本普通的地攤貨。
當然,退一萬步講,即使這本書真的沒有什麼特別,他也仍然感到十分溫馨。因為他明白,這不僅是一本書,還是老頭子和廖東二人對他的一份關愛。
鄭重將書收好,林毅後退兩步,對著廖東深鞠一躬之後,告別轉身消失在漫天沙塵之中。
「盟主,墨晶在他手里真的沒有問題嗎?」
沙塵四溢,風聲作作。在林毅走後不久,一直沒有說過話的二春終于開口,一臉憂色的望著山腳破屋的方向。
「有些事情,與其無謂的逃避,還不如像他這樣勇敢面對。那些小魚小蝦的,也翻不起什麼大浪,老無賴真是白撿了個好苗子啊!」廖東的話里欣賞中透著羨慕。
此時在他的臉上,那常年不散的微笑早已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上位者的氣質,一種一個小作坊老板身上不應該出現的霸氣。
「是,屬下明白了,倒是屬下多慮了。」二春恭敬點頭。
「不,經你這麼一提醒,小魚小蝦倒還沒什麼,不過後面那條老泥鰍卻還真讓我有點不放心。」廖東說著,從隨行袋里掏出一面金屬手牌,交到二春手中道︰「你現在就去一趟田家,告訴田土匪,就說林毅咱們礦業聯盟罩了,想打他注意,哼哼……」廖東嘴角上挑發出一聲冷笑。
「是,盟主。」
二春領命後雙手接過手牌收好,眨眼間便消失在原地,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