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身就是一個極大的矛盾。這實在是太不正常了!
然而,一個單身女人一大清早就獨自來到這鬼氣森森的八大河畔,難道就正常嗎?更不可思議的是,這個女人竟然隔著如此厚重的濃霧都能把他陳學文準確地認將出來,這難道不是更不正常嗎?
就在陳學文迷惑震驚的當口,穿白孝鞋的女人又開口了︰「陳掌櫃的,奴家想跟您定幾口棺材。」
陳學文听後一愣,不過馬上就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說道︰「定棺材?那你不必找我,我家鋪面上的一切事情都是管家何六叔在打理,你直接到店里找他就行了。」
說到這里,陳學文擠出幾聲比老鴰的叫聲還要難听的尷尬笑聲,「呵呵呵」道︰「只要您想,您可以隨時去我們鋪子上看貨,不好意思,我還有事,這就先走一步了。」
穿白孝鞋的女人卻厲聲把他喝住︰「不行,我不找他,我就找你!」
陳學文又是一驚,下意識地反問︰「找我?找我做什麼?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嘛,生意上的事我真的是一概不管。」
女人陰陰地笑了兩聲,不知怎地,這女人一笑陳學文就覺得全身不舒服,就像有蛇一類的冷血動物在他身上嗖地滑過一般。
女人收住笑,發出如刀子滑過玻璃般刺耳的聲音說道︰「因為他何六叔不是陳記棺材鋪的老板,你才是!我只找姓陳的說話。」
陳學文更是一臉錯愕,同時背脊上又是一陣冷風吹過,語無倫次地問道︰「你……你這話什麼意思?」
女人發出如夜貓子叫聲般淒厲的笑聲,滿懷惡意地說道︰「問那麼多廢話干嘛?你只要回答我,你是不是姓陳的?陳記棺材鋪是不是你們老陳家的?」
女人的口氣有種令人不容置疑的壓迫感,在對方強大氣場的作用下,陳學文感覺自己全身每一個關節都被這種強烈的威壓脅迫著,令他根本無法動彈,也令他根本無力抗爭,只能像個懸在屋檐下等待風干的臘鴨一般低垂著頭唯唯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