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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沙塵暴肆虐著這個城市的每個角落,通常是剛剛洗完澡,從澡堂走到宿舍這個工夫,就可以感覺到渾身上下又被吹得髒兮兮的了。
不過讓我覺得更髒得是,老鄉會上認識的那個叫官斌的人。通過那次交談,他似乎察覺到我對小雪不僅僅是有點興趣那麼簡單,所以時不時地會告訴我一些關于小雪的零零碎碎的「情報」,作為回報,每每有什麼這晚會那晚會的都讓我給他去暖場。
這些事兒我是肯定不能跟杜瑄說的,因為我倆一樣,最煩的就是在這種亂七八糟的場合為了「應景」唱那些做作流行歌曲,以此來嘩眾取寵。
其實面對愛情,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是如此的謹小慎微。不能像杜瑄一樣,大膽,灑月兌,光明正大地去追求自己喜歡的女孩,也沒有像藏奇那種敢愛敢恨魄力。
只是不停地被官斌利用著,妄圖從他那里得到一些所謂的小道消息,可得到了又能有什麼用,我自己也不得而知。唯一可以做得就是和官斌討價還價,試圖用最少次數的惡心演出,從他嘴里套出來盡可能多的點滴消息,僅此而已罷了。
一次跟官斌見面的時候,被陳晴撞了個正著。事後,她問我怎麼認識官斌的。我搪塞說是朋友讓他來找我談演出的事情。
陳晴說,以後最好不要搭理那孫子,他和馬奇景是一丘之貉,都陰著呢,他現在位居馬奇景之下,為了討好馬奇景他什麼舌忝的事兒都能做得出來。總之,他們倆沒一個好東西,當心被他們利用了。
我听了心里一陣犯堵,茫然失措。
無論如何,是春天了,這個季節不只和愛情有關,同樣和性也有關。
成人以後,我一直以來都有一個疑問,就是不明白為什麼「春」總是被人們和性聯系在一起,比如叫春,思春,圖,藥,發春等等,我百思不得其解。但是這個春天北方X大發生的一件事,卻讓我不得不信服,春天確實可以使人某種極度膨脹。
起先是警方在學校附近的東綠村和脆梨園,進行了一次小規模的掃黃打非活動,以至于男生們賴以補充精神食糧的地宙市場販賣毛片兒的黃窩一舉被端。對此,大家叫苦不迭,畢竟那個時候的網絡還不像現在一樣發達,只需要上上論壇,就可以下載到大量的毛片兒種子。
這種日子沒過多久,有一個哥們兒實在扛不住了,自個兒拎了一大背包兒就奔了中關村,妄圖大肆采購一批毛片,以此來熬過這個漫長的之春。
不幸,當他興高采烈地滿載而歸時,在地鐵站被躲在暗處的便衣給盤查了。其實也不能怪人家查他,因為正趕上北京那幾天有一個重要會議,所以警察們對公共交通場所出現的閑雜人等格外的注意,再加上這哥們兒是中午踢完球一身髒衣服沒換直接風塵僕僕就奔的中關村,人家不查他查誰。
警察二話沒說,把他背包拉鏈一打開,一看滿世界都是毛片,立刻給丫銬起來了。
更為傳奇的是他和警察的一段對白。
警察︰「你小子行啊,正嚴打的,還敢這麼大批量的販黃。」
買片兒學生︰「不是,不是!我真不是賣盤的,是買回去自己看的。」
警察︰「你有病啊,一下買這麼多看!甭跟這兒打馬虎眼,你這種人我見多了!」
買片兒學生︰「我真不是賣盤的!不信您看我學生證!」
警察接過學生證看了看,說︰「北方XX大學?你好歹也是個大學生,還看這個呢?」
買片兒學生︰「您可不知道,不看這個的都考不上大學!」
最終,免于刑事責任,警察把這哥們交給了校方處理,可想而知,最終的結果自然是開除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