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霏霏急雨已過,天氣轉晴,校園仿佛經歷過一場透徹的洗禮,處處泛著泥土間滲出的幽幽清香。天空是一塵不染的蔚藍,遠處的西山透著青色的蒼茫印記,日帶晴紅,花伴蝶舞。
這個春天對于我們每個人來說除了愛情,其他都還算順利。
藏奇在校報模爬滾打了一個多學期終于混進了他渴望已久的編輯部;支支不僅被提名了校級優秀班干部還在代表我校參加的北京市數學競賽中拿了二等獎;陳晴帶著自己的一幫姐妹把以她為中堅力量的學校舞隊辦得紅紅火火;我和杜瑄由于在校內的幾次演出也認識了一些吉他社志同道合的哥們兒,除了玩樂隊之外偶爾去幫忙客串一下吉他班的老師。
看著周圍宿舍里不乏「機電三草」一樣的頹廢之輩,我時常會慶幸自己的生活中有一些值得為之傾盡心血的事情,否則,那等于是把自己最最美好的幾年青春囚禁在了好像牢籠一樣的大學。
錢鐘書先生把婚姻比作一個城,說城外的人想進去,而城里人想出來,其實大學又何嘗不是呢,對于很多人也是如此,里面的想出來,外面的想進去,只是每個人的理由可能大相徑庭罷了。
有些人是椎懸梁,針刺骨,咬著牙把所有苦都抗過來,希望在若干年後,憑借這些,自己可以做個牛人,所以他們不停地憧憬著以後飛黃騰達的日子,並以此為動力,不停地朝著自己的理想奮斗,所以他們無比未來,很想盡快出城。
而有些人則是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地在大學里混日子,該玩得都玩膩了,該明白的都明白了,總是把改變自己的生活狀態停留在想象階段和酒後的囈語之中,對于他們,出城意味著就是解月兌。可是否真的能「解月兌」呢?他們自己也不太清楚,或許只是換個環境繼續墮落罷了。
好在大學只有短短幾年,無論是以畢業、開除、退學等方式,或是以工作、讀研、出國等結果,在結束這段日子的時候,你回頭看看,這城里面總會有一些讓你留戀、傷感、憤怒、心疼、歡笑、悲哀、振奮、悔恨的東西留了下來。
你帶不走它們,它們也留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