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就算你是太子他是世子,都是未來的皇帝,就算你們確實也都很帥很酷很適齡,但也不代表全天下的女人都一定會看上你們兩個,如果愛情真的會因為身份地位的尊卑或者和報恩劃下等號,民間就不會有那麼多浪漫感人的愛情故事傳唱千古了。沒錯,我今天是覺得拓跋達希身騎白馬一身黃金甲在十萬大軍陣前的樣子很酷很帥,也確實被他突然出現的傷感表現打動了一下,但我很確定的是,我並沒有想和他生死相隨的那種濃郁感情在心底,所以,不勞太子殿下替我和他設想未來,擺出一副情聖的樣子給我看。同樣的,我也真的沒有搞明白太子殿下為什麼要為了我放棄江山那麼夸張。論相貌,我比不過吉雅,論家世地位,我比不過你的另幾個太子側妃,論身材,咳,我也稍微還有點余地。除了這些看得見的,太子殿下也還不了解我,不知道我的喜怒愛好,不知道我半夜會不會磨牙,能不能吃辣,有沒有潔癖,因為我們單獨相處的時間加在一起都沒夠一個星期。其實世上不止男女之間的感情,還有很多事情都是一樣,距離產生美,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霧里看花越看越美,等真的得到了才會發現,其實失去的才是真正珍貴的。太子不是隨便誰都能當的,更不是說不當就能不當的,身在帝王家確實身不由己,但這是上天給你們的責任,所以,太子殿下---------」肋鑊
隨著洛雅的滔滔不絕,拓跋幻臉上的表情漸漸解凍,直到他的嘴角再度勾起了一抹讓人難以覺察的戲謔,直到他再度在手上加力,將洛雅拉進懷里,俯身用冰冷的唇封住了洛雅嗦的嘮叨,在一片飄雪飛舞中揮毫出一幅神仙眷侶般的絕美畫卷。
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的一片真心竟會換來拓跋幻那麼無恥的回應,被吻得措手不及的洛雅面對拓跋幻的霸道禁錮,連招架之力都不足,更別說掙月兌逃避,幸好拓跋幻只是想逼停她的喋喋不休,並沒有想在雪地上燃起彼此體內的真火,所以,稍稍纏綿了一陣後便放開了洛雅,卻依舊緊擁美人在懷,滿目溫情的注視著洛雅,開口道︰
「我允許你晚上磨牙,既然我們要久居雪國,吃點辣對身體會有好處,女孩子有點潔癖也無可厚非,至于你的身材,確實尚有余地,但你不用為此自卑,我有的是耐心等你長大。」
再度出現了似曾相識的感覺,頭疼,胃疼,渾身疼!
但洛雅這次真的怒了,拓跋幻的自作多情實在不好玩,總是被侵犯也真的不那麼有趣,雖然她必須承認經過一而再再而三的‘適應’,她已經有點習慣拓跋幻的厚實雙唇,還有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汗水味。
「我再說一遍,太子殿下,我對你沒有男女之情!以前沒有,現在沒有,未來也不會有!」
「知道了,還有什麼話必須要站在雪地里說的嗎?如果沒有了,我們回去吧,今晚早點休息,明早還要趕路。」
「趕路?去哪里?這里不是很好麼,人煙稀少很隱蔽的樣子,我的銀票應該足夠在這里住上一個月吧,如果你不喜歡,你可以回宮去,我不想走,我決定住下了,喂,你走慢點啊,我的腳好像凍住了走不快,喂,太子殿下,我不是這個意思,放我下來,我可以自己走的,真的-------」
東宮
容妃毒發身亡,容儀宮和落霞宮所有宮人一夜之間都被滅口,少將軍庫魯木得到聖上‘生要見人死要見尸’的口諭後率領御林軍追捕曼薩洛雅,太子為此連夜出宮至今未歸。
頃刻間,皇宮內發生了那麼多事情,每一件都關乎東宮,這一夜,東宮自然無人能安眠。
慕容婷驟然失去了容妃這個大靠山,頓時象失去主心骨一般慌亂地不知所措,又想到尊貴如容妃都能在一夕之間被毒死,她更是惶恐到了極限,哭地直接昏厥了過去,怎麼呼喚都不醒,嚇得侍婢連忙去太醫院求救,可所有太醫依舊在御書房門口跪等發落,根本無人可請。
隔著宮門看著慕容婷宮中的一切,庫依蘭也是一晚上都不能安寢,桌上還放著她為哥哥庫魯木和太子殿下親手做的家常小菜,玉杯中的清酒也依舊滿盞,這兩個她最在乎的男人卻因為同一個女人離開了皇宮,她甚至都沒來得及和他們說一句道別。
天亮以後,如果他們都能安好回宮,唯有庫魯木親手殺了曼薩洛雅,和太子從此反目為仇,她自然再不可能得到太子殿下的寵愛。但如果兄長會因為顧念太子殿下的手足情深放過那個妖女-----
根本不敢再繼續想下去,庫依蘭只是靜靜地站立在宮門口,逼自己的視線始終看向慕容婷的宮中,看著那些侍婢們慌亂的走進走出,而不讓自己將視線飄向另一邊一樣安靜的出奇的那座新宮,害怕自己會忍不住拔劍沖向那扇宮門,然後將劍刺進那個同樣姓曼薩的女人胸口。
庫依蘭並不知道,此刻的曼薩吉雅,已經不需要任何利器終結她的生命。
在听見拓跋達希率軍十萬逼婚,听見容妃‘因洛雅’而毒發身亡,听見拓拔幽派庫魯木出宮追殺洛雅的那一刻,她的神魂已經出竅,唯一讓她還能睜著眼楮自由呼吸的信念,是她還沒能親眼看見洛雅的尸體。
雖然早知道,這條不歸路是她們姐妹注定的天命,可吉雅真的料不到這一天會來的那麼早,也真的不敢信洛雅會比她更早的遭遇這些可怕的陰謀。
眼中,再看不清東宮的一切美景,吉雅心底只有一句誓言反反復復︰
「寧可逼死洛雅也不讓別的男人得到她,原來這就是男人的所謂真心,既然你們都那麼看不得我們姐妹同生,那我就讓你們看看留我獨活的般般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