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看了她一眼，說︰「一般的300左右。」
她吞吞吐吐地又問︰「無痛的呢？」
醫生面無表情地說︰「900左右。減痛的，450左右。」
小姑娘漲紅著臉說等等，然後轉身出去了。幾分鐘後，她氣喘吁吁地跑進來，小臉紅撲撲地，對醫生說︰「就減痛的吧。」
醫生直視著小姑娘，問︰「是你做？還是別人？」
小姑娘回避著醫生的眼楮，低下頭，囁嚅道，「我，我做。」
小姑娘高而瘦，皮膚白皙。我看著她，仿佛看到了5年前的我。她剛才跑出去，一定是問等在外的男朋友，他身上的錢能夠選擇什麼樣的流產方式。我呆呆地看著她，一行清淚蛇行而下。
護士見狀，以為我很疼，忙問我哪里不舒服？我搖搖頭，沒有說話。護士拿出我的病歷，在上面貼了張小紙條，說那是注意事項，她讓我在病床上休息一到兩個小時，沒有問題就可以回家了。可是，我不能動，一動血就洶涌而出。我掙扎著去衛生間，看到衛生巾上很多血塊，嚇得腿軟。
醫生知道後，讓護士給我打了一針，說是可以促進子宮收縮。一個小時過後，醫生來看了我的流血量，讓我立刻做清宮手術。我听著器械踫撞的聲音，感覺一個東西進入了我的體內，我忍不住叫了一聲。真痛啊！小月復開始像痛經時那樣疼痛，越來越疼，我忍不住叫出聲來。終于，手術結束了。
我回到家，像狗一樣蜷縮在床上，不想吃飯，不想喝水。那一剎那，我希望睡著後永遠不要再醒來。第二天，太陽升起來，透過窗戶斜射在我的臉上。我用手擋著陽光，頭腦很清醒，我沒有死，只能好好活下去。
休息了一天，我回到店里監督裝修的進度及裝修質量。余意回來見我瘦了一圈，很心疼。他讓我不要太勞累，在家好好休息幾天，店里以後他會抽時間過來監督的。我搖搖頭，拒絕了他的好意。此刻，他對我越好，我越內疚。
兩個月後，古玩店裝修好了，余意給我的古玩店取了一個好听的名字——「博古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