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醫生來了又去,為藍紫雨包扎好傷口又吩咐暫時不能踫水就匆匆離開了。
藍紫雨躺在床上,一邊吃著隻果一邊看書,而冷雲霆則是坐在旁邊,不說話,臉色卻陰霾得駭人。
一時間,屋子里除了她咬嚼隻果那脆脆的 吱 吱聲再沒有任何響動。
不過話說回來,受傷的是她,這男人到底在生什麼氣呀?
終于,視線落在了男人身上,她無奈地輕嘆著氣,「喂,你到底想瞪我瞪到什麼時候啊?眼楮不疼嗎?」
她不問還好,這一問讓的怒火噌噌地往上升,已經到了無法隱忍的地步。
來到床前,他雙手拄在床上撐住身體,沉著臉問她,「為什麼傷害自己?」
「誰讓我有潔癖呢?」完全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其實,這兩道傷對于曾經每天都走在刀尖上的她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麼。比這更重的傷她不知受過多少回,早麻木了。
「藍紫雨!」
哦?這好像是他第一次連名帶姓地叫她誒。兩道劃傷而已,不用這麼嚴肅吧?
把吃剩一半的隻果放在床頭櫃上,她用雙手捧起他的臉,近似于討好地在他左右臉頰上各啵了一下。雖然她沒覺得自己做錯什麼,可也不想他再這麼繃下去。又沒什麼大不了的……
「你別這麼緊張好不好?我承認這做法是極端了點,可依當時那情況,我如果不這麼做說不定早被他那個了,你也知道,我有潔癖嘛,容不得別的男人踫我。」
奇怪,怎麼她越解釋他臉色越糟糕啊?
「我發誓一定要揍你一頓。」
藍紫雨癟癟嘴,突然裝出怕怕的神色,輕拍著小月復,‘可憐兮兮’地說,「寶寶,讓你有個‘家暴’的父親是媽媽不對……」
聞言,某男人一臉黑線……
……
璃懧臉色蒼白地躺在床上,嘴里不時發出一兩聲呻yin,雖然看起來有些病病怏怏的,但還不至于像夜梟在電話里說的‘已經奄奄一息’了吧?
夜玫不知自己到底為什麼來,好吧,她承認自己醫術高超,來這也有那麼點私心,就是想看看能勾起‘大美人’夜梟的‘收藏**’的女人到底長什麼樣……
只是,一個‘經痛’就把她折騰來,這夜梟到底在想什麼呀?
發現夜玫自打來就一直盯著璃懧瞧,那眼神,簡直像看到了稀有動物一樣,夜梟皺著眉吼了一句,「喂,我讓你來是干什麼的,有點職業道德行不行?」
職業到底?這小子還真把她當‘白衣天使’了?
算了,看在他‘為情所困’的份上,原諒他口不擇言這一回。
夜梟話一出口就後悔了,那件事以後夜玫就再不允許有人提及她的過去,甚至連曾經令所有人引以為傲的醫術都拋卻,如果不是看在自己人的份上,她今天也根本不會來趟這灘渾水……
她應該還是愛著那個男人吧?
「喂,梟美人,發什麼呆?我叫你好幾次了,你這到底有沒有紅糖?」
夜梟一听到這稱呼,臉色當即就沉了下來,「夜玫,你找揍是不是?」
夜玫這會兒可不怕他,「想揍我?那就揍啊。先說好,你這‘玩具’我可不管了啊!」
夜梟被堵得無言,只能用眼神狠狠地瞪著她,像要將她生吞活剝了一樣。
兩人正對峙著,來自床上一聲虛弱的低吟瞬間找回了夜梟的理智,他大步跨至床邊,看著璃懧越發蒼白的小臉,心口竟然隱隱有些疼痛。
「夜玫,你剛剛說要什麼?」
「紅糖,大棗,如果有桂圓就更……」
走了?這麼快?
閃電般出去,又閃電般回來,前後只用掉五分鐘就把她要的東西都買齊了。不但如此,他還去藥局買了止痛藥回來。
「藥就別吃了,女人經期吃藥不好。你拿著這紅糖,大棗還有桂圓去廚房里加水煮成湯喂她喝。」
听完夜玫的交代,夜梟用手指著自己,滿臉詫異,「我去?」
她理所當然地點點頭,「那不然是誰去?」要她伺候他的女人,想都別想!
夜玫擺弄著自己的兩只手,好像該去美美甲了,這次就用黑色好了,顯得妖嬈一點。
「你瞪我也沒用,再不去,床上的女人可就要疼死了。」到時候心疼的還不是你……
這話一出,夜梟立即提著剛拿進來的東西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只余下一個‘暴怒’的背影給她。
真是太可愛了!
夜玫咯咯咯地笑著,轉頭看了眼床上的女人,雖然她現在雙手被銬,名義上也只是梟的‘玩具’,但能得到梟這樣的關愛,她也是幸福的吧?
只是,她的幸福又在哪呢?
……
親自熬了湯又親自喂她喝,如果是以前,有人說他夜梟會有如此對待一個女人的時候他肯定會嗤之以鼻,甚至暴跳如雷地把那人狂揍一頓。
可現在……
「女人,你不是殺手嗎?哪有殺手像你體質這麼弱的?」明明眼楮里盛滿對她的心疼,偏偏出口的話還是改不了惡聲惡氣的毛病。
「跟你有什麼關系?」喝了桂圓紅棗湯感覺好多了的女人也總算有力氣回嘴了。
「女人,我為你做了這麼多,你好歹也感恩一下吧?」
「又不是我讓你做的……」
「你……」這叫什麼?過河就拆橋嗎?
不過話說回來,「你的身體怎麼這麼虛弱?」
「要你管!」璃懧下意識在回避這個問題,或者,連她自己都不願意回想曾經那些受訓的日子。
她只是一個冷血無情的殺人機器,常常是風里來雨里去,她的存在只有‘殺人’這一個價值,又有誰會在乎她身體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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