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地很想把自己懷孕的消息告訴他,但我也沒有忘記閔昱聖的身邊還有個危險陰暗的女人在,她一個小小的伎倆就可以讓他不留余地的推開我,回想起來這種女人真令人心寒。于是,我開口問道︰「你準備拿那個女人怎麼辦。」芒
他皺眉,眼里掠過一絲異樣的光,很糾結的說︰「暫時我需要把她留在身邊。」
我不知是氣的還是樂的,竟然笑出了聲,我看著閔昱聖冷冷的道︰「是不是男人都像你這樣,渴望家里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
「安然,不是你想的那樣,關于她,有些事情我必須弄清楚。」他很認真的看著我說。
「那你就去弄清楚唄,我又沒攔著你。」我冷笑著,心里覺得苦澀,「你這算什麼,希望我在你身邊,然後讓我看著你跟另一個女人恩恩愛愛,我告訴你,閔昱聖,不帶你這樣玩我的。」
「不是……」
「不是最好。」我冷冷打斷他,不給他再出口傷害我的機會,「我知道你對魏安然有很深的感情,而你的心里也幾乎已經確定她就是,那麼算我拜托你,你若對我還有一點感情,就別再來找我麻煩,不要讓我夾在你們當中,這樣我很痛苦。」
「安然,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我……」
閔昱聖話還沒說完,侍應生端上我那杯遲來的熱牛女乃,我對那侍應生微笑的說了聲謝謝,然後轉頭對閔昱聖說︰「那你是什麼意思。」格
他看著我不耐煩的表情,嘆了口氣道︰「這件事比你想的要復雜的多,我暫時不能告訴你全部,但你相信我,我這麼做是在保護你。」
保護我?
那麼……當我失去得知唯一的親人不在的時候,他在哪里?他在酒店哄著、安慰著他心中的無價之寶,留我一個人在他家煎熬著,胡思亂想著;當我被那個女人陷害被他誤解的時候,他又在哪里?他在醫院守著,照顧著他心中的一輪明月,留我一個人在小診所傷痛著,撕心裂肺著。
他這樣也算是保護我嗎?
我終是搖了搖頭,喝了一小口牛女乃,溫溫的,並不怎麼甘甜,同時心底滑過一絲疲憊,「你要真想保護我,你和她從此就離我遠點,哪怕以後無意踫到,也麻煩你們裝作不認識我。」
說著我起身要走,卻被他扣住手腕。
我勒個去,你還粘上不讓走了。
「安然,你給我三個月,三個月後我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復。」他看著我,那沉痛的表情依然讓我覺得心疼難過,但更多的是無奈。
我又坐了回去,左手在小月復上撫了撫,三個月「最多一個月。」
「一個月我辦不到。」
「辦不到就算了。」
說完,我也不管他臉上此刻是什麼表情,拎著包大步往外走。我不想再這樣反反復復,前一秒以為有一簇希望,後一秒又被他親手掐滅,這種感覺老娘一輩子也不要再嘗到了。
出了咖啡館,天上一朵雲剛好挪開,陽光射下來,照在我身上,暖意融融。我抬頭看去,些微的刺眼,眼眶立刻變得濕潤起來,我只好低下頭去,忽然領悟出了一番道理,每個人抬眼看太陽都會覺得刺眼,因為太陽太過萬丈光輝,它是那般的高高在上,正如某些人,聰明的人懂得這樣的人只適合欣賞,蠢笨的人才會堅持著想要靠近,結果只能是飛蛾撲火,壯烈是壯烈,但犧牲了自己始終不值得。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臉上掛起笑容。
魏安然,從現在開始,你要加倍的愛你自己,不要再為什麼破人兒,破事兒傷神,傷身,傷自尊了。
我昂首挺胸的走在公園大路上。
可這個時候,一個小屁孩踩著滑板撞到了我身上,我重重的摔在了草地上。
那金發小孩忙跟我說對不起,我搖了搖頭說沒關系,剛站起來,只覺得小月復一陣尖銳的疼又讓我倒在了地上,我按著肚子,心里慌的沒辦法形容,巨大的惶恐向我襲來。
完了,我是不是要失去孩子了?
驚慌之余,我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我是如此在意這個孩子,如此害怕失去這個孩子。
腦中的意識集中到了一點,我忍著劇烈疼痛,掏出手機撥打急救電話,然後我就蜷縮成了一團等待救護車的到來,好像這樣可以抵抗死神從我身體里把孩子帶走一樣。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忍受著肚子里一波蓋過一波的劇痛,疼的迷迷糊糊的時候,我看到了希望。醫生和護士圍繞在我身邊,說著我听不大懂英文,我有時搖頭,有時點頭,而意識彌留之際,我嘴里仍用英文念著,救救我的孩子。
……
醒來的時候,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護士確認孩子是不是還在。護士告訴我孩子保住了,溫和的同我聊了幾句,說是胎兒不穩,要我注意安全,注意保持心情良好。
我瞬間就有種想跪下來給老天磕頭的感覺,感謝上蒼,感謝神明,沒有讓我失去這個珍寶。
同時,我也做了一個決定——我決定生下這個孩子。
當我這個想法告訴多娜的時候,她在電話那頭尖叫了足足有一分鐘,她說︰「你瘋了嗎,你打算怎麼跟你父母講!你爸媽會被你氣死的!」
我思考著,腦子里一時閃過柳媽媽的臉,一時閃過衛爸爸的臉,很為難。天下哪對兒父母能同意自己的女兒未婚先孕的?估計沒有。可這並不影響我想要生下孩子的決心,我反問了多娜一句,「是不是只要我不是未婚,就可以生孩子了?」
多娜愣了好久,疑慮的吐出幾個字,「你什麼意思?」
「我在想,是不是只要我找到一個男人結婚了,就可以生下這個孩子了,這樣爸媽的面子也不會太掛不住。」我大膽的說出了我的想法。
「別告訴我你打算到大街上隨便拖個男人來結婚。」
她把我的意思理解的很透徹,于是我點頭「嗯」了一聲,于是電話那頭又是一陣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