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幾乎一路都是用小跑的,生怕他追上來,左拐右拐過了幾個十字路口,最後弄得自己氣喘吁吁,加上中午吃的有點撐,胃立刻覺得不怎麼舒服,不過也有可能跟害喜有關。我找了沒人的角落吐了吐,舒服了許多,但是最令人狗血的是——閔昱聖的車子停在了我身後。肋
我怎麼這麼倒霉,出門就能撞上這只鬼!
只見閔昱聖走下車,大步來到我面前,問︰「你不舒服嗎?」
生活就是一部肥皂劇,男女手後總能不期而遇,不知道是寫劇本的人也太愛開玩笑了還是他們的緣分真的是現在才到。我很小人的瞟了他一眼,邁步要走,「管你什麼事。」
他拉住我的手腕,「你要去哪,我送你。」
「不用,我會自己走,麻煩你放手。」
他無動于衷,我立即甩開他的手,兩手抱胸,瞪著他道︰「你是不是很喜歡這樣身邊跟著一個女人,在外頭又跟另一個女人牽扯不清。」
閔昱聖又露出了十分無奈的表情,嘆了口氣道︰「你不能跟我心平氣和的談談嗎,還是說你心里還是很在乎我的,因為對我有怨氣,所以沒辦法和我好好說話。」
女乃女乃的,用不用這麼一針見血。
我瞅著他的眉眼,很不服氣,「我要在乎你,今兒立馬被車撞死。你要說什麼,找個地兒,我陪你聊個三天三夜都沒問題。」鑊
當我提到被車撞死的時候,他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可他沒有發作,只是點了點頭,「不需要三天三夜,我們車上聊一下,聊完我送你回去。」
于是,我上了賊船。
副駕駛座里,充斥著另一個女人的味道,即便她沒有用什麼特別的香水,我也聞得到細微的區別。想到這里我頓時難過起來,很不爽的放下窗戶。
「你老實跟我說,你跟梁超在一起了嗎?」他問。
我望著他,忿忿的說︰「我跟誰在一起,管你什麼事,你現在是我什麼人?」
「梁超不是個靠譜的人,他很危險。」
「這世上還有比你更不靠譜的?」我嘲諷他,冷笑道。
閔昱聖皺著眉頭,很認真的看著我說︰「他是個做軍火生意的,這樣的人時時刻刻都處在危險的風暴中心,動不動就有可能丟了性命,而且他還有別的不可告人的目的。」
丟了性命?
我看著窗外,街上有些小朋友牽著父母的手,蹦蹦跳跳,嘴里啃著棒棒糖,心下憂慮了。我不是沒看過警匪片,里邊黑吃黑的片段令人驚心,搞不好有一天,梁超也會遇到類似的問題,就像上次他被人揍得,重傷奄奄一息的模樣就在眼前。
「我知道他是軍火販子,認識他的時候就知道,他沒有瞞我。」我幽幽的說。
閔昱聖明顯被我的話打擊到了,他慢慢的說︰「你知道了,卻不在乎,還要跟他走那麼近,對嗎?」
我有種被質問的感覺,很不悅的回答︰「拜托,至少人家對我足夠坦承,不像某些人,什麼都是私人秘密,什麼都是他媽的底線,說穿了,還不就是想腳踏兩條船,不對,是腳踏多條船,跟時下里出來玩的男人一模一樣。」
閔昱聖不吱聲,周圍的空氣又開始凝結了,恍惚之間我似乎能看到四周正撲撲撲的掉冰渣子。
我勒個去,你想用氣場秒殺我吶!
他沉沉呼出一口氣,從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包煙,剛點上就被我從他嘴里奪了過來,扔到了大街上,「抽煙有害身體健康,你不要健康無所謂,別讓我抽二手煙。」最最重要的是別讓我的孩子抽二手煙。
他還是不做聲,整個人躺靠在座椅上,眉心那皺出了三座小山,一條一條的紋路,深深淺淺。他用手揉了揉太陽穴的位置,緩緩把目光投向我,「安然,梁超不像你想的那麼簡單,他是個很有心計的人,他對你坦承,他對你關心,都是建立在某種目的之上的,我說過三個月,三個月我可以證明給你看,在此之前,千萬不要跟他走太近,好嗎。」
我沒再反駁他的話,卻仍舊打算替梁超說句話,「他或許是不簡單,但至少他會在我需要的時候在我身邊,他會相信我說的每一句話,他在乎我的感受,我難過的時候他會陪在我身邊直到我重新振作。他讓我覺得自己不是世上孤零零的一個人。」
「你還在替他說話。」閔昱聖語氣有些陰森,他抓住我的手大聲道︰「你知不知道他在乎你,關心你,體貼照顧你都是抱有目的的,而他的目標一定不是你,他只是在利用你,你懂不懂。」
我甩開他的手,他的手又回來,我仰著頭盯住他,「詆毀別人來突顯自己高尚,這種伎倆可不怎麼高明。」
我以為這句話該是要激怒他了,沒想到閔昱聖卻輕笑出聲,他有些挖苦地說︰「他不用我去詆毀都已經污點斑駁了。」
一副信心滿滿的模樣,讓我看了很刺眼,我別過眼楮,道︰「不管他是個什麼樣的人,我希望你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了,我當真不想看到你。」看一次,心里就要被割一刀,就要難過一次,再堅強的人也經不起你這般折騰呀。
然而他卻斬釘截鐵的吐了三個字︰「不可能。」
我只覺得氣不打一處來,「我說你這個人怎麼回事兒啊,老娘成全你去過那神仙眷侶的生活,你不但不知恩圖報,還不讓我好過了。你不能這麼欺負人的。」
閔昱聖看著我,眼里又是急又是火,「我讓你成全我了嗎,是你自己要跟我分手的。」
「我不是白嘉笑,明知道你不要,還死皮賴臉的求著你。」
「我什麼時候不要你了!」他吼道︰「一直是你自己想當然覺得我不要你了,我壓根兒不願意和你分手,是你不接我電話,不回我短信,不想見我。」
我身體一僵,看著他的反應,不知道該吸一口涼氣,還是該長出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