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南朝的天氣早已暖氣洋洋。街市一派歡喜熱鬧。路邊的地攤,酒樓,無不透露著一個王朝的興盛。
九龍城是南朝的都城。而位于城中的清酒樓則是城里首屈一指的名酒家。
清酒樓上。
「小二,照舊。」洪亮的聲音。只見說話的人,一身青衣襄竹顯的英俊不凡。青絲隨意用絲帶扎住,眉目俊朗,舉手投足間透露著妖孽與風華。
旁邊的男子倒沒剛才那人氣質高貴,一身的書童裝扮。
「來來來,玄公子樓上請。您的位置小的給您留著呢」小二一見是常來店里的玄貴人,立馬恭敬的迎接道。好茶好水的趕緊滿上。
玄暮傾對此微微一笑,手中的扇子嘩的一下折開,有下沒下的扇起來,妖孽的氣質中又有一絲風流,對身旁的書童說︰「賞。」
小二一听,頓時笑意更濃︰「謝公子,謝公子,公子先喝著茶,小的給你催催飯菜去。」
從二樓靠窗戶的位置往下看,整個九龍城盡收眼底。這是每玄暮傾次必坐的位置
「郡…。」話還沒說完,紅翠就被玄暮傾的眼神硬生生的給逼了回去。
「翠兒,給你說了多少遍了,是公子。」玄暮傾道。
紅翠吐吐舌頭︰「知道,知道,公子,小的下次記住了。」
玄暮傾淡淡的回笑,伸手端起手邊的茶,細細品著。看著樓下街道走動的人群,心情甚好。
「公子,時候不早了,要不我們回去吧?」邊說邊向玄暮傾靠近,又側耳低聲道「太歲爺…。」
「行了,回去我自有辦法,再羅嗦下次就不帶你出來了。」玄暮傾不耐煩的道。
听玄暮傾這麼一說,紅翠趕緊閉著嘴不再尋問。玄暮傾的本事她是知道的,在加上當今皇上對她的寵愛,想必即使天破個洞,她也能補回來。對她,紅翠是絕對的信任。
突然街道變的吵鬧起來,人們蜂擁的朝前涌去。怎麼回事?
看著玄暮傾不解的樣子,紅翠解釋道︰「今兒一早,翠兒在膳食坊听德公公說,北帝的太子要來給皇上賀登基之喜呢!」
「北帝?」玄暮傾沒有回頭的問道,目光依然緊鎖著涌動的人群。
「可不是,德公公說,現在四國中唯一能跟咱們抗衡就屬北帝了,尤其是那北帝的太子完顏承烈,听說啊,他在北帝可是威望很高,民心所向吶,十三歲就帶兵爭戰,履建奇功,現在可是掌管北帝全部軍權。」
玄暮傾輕笑道︰「有這麼神麼?」
紅翠連連點頭,生怕玄暮傾不相信似的。
「嘶…」突然的馬鳴聲打斷了兩人的說話。
玄暮傾尋聲望去,只見領頭的一個人騎在一匹紅色藏駒上,一身黑裝把整個身型凸凹有致的勾勒出來。劍眉下的一雙眼如鷹般尖銳,鼻梁俊挺,是個不可多見的俊俏男子。腰間懸掛著一把劍,更凸現他冷烈無比,玄暮傾認得那是傳說中的雪清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並且他的手,血脈清晰,力道十足,會武功的人一看便知武功一定了得。
玄暮傾對旁邊的紅翠指了指那名男子道︰「他就是?」
「公子,紅翠又沒見過,哪會知道啊…!」紅翠嘟囔的說道。
玄暮傾沒有再說話,目光繼續打量著這只隊伍。
在剛才那名男子旁邊,騎馬而行的是名身著白衣的男子,不同于那人的剛烈,是一種文人氣息。
他們身後是兩名同樣著黑衣的男子。唯一不同的是一個長著胡子,一個沒有。他們身後,大約有三百來人。雖然現在街市很吵鬧,但玄暮傾還是听的見他們整齊有力的步伐。看來這次來南朝的人個個都是不凡之驅!
玄暮傾緊緊的盯著下面的人,奇怪!為什麼看熱鬧的百姓越來越多?難道…
就在這時,只見那名男子突然拔出雪清劍,用力一揮,在離他一米遠在的一名男子突然暴斃而死。好強的內力,玄暮傾在心里嘆道。這個人竟然能在離他人一米開外用內力將其致死。
人潮開始涌動,婦女小孩的尖叫聲摻雜其中。
而在混亂的人群中只見穿著普通百姓人家衣服的人奇奇從人群中跳出,抽出腰間的軟劍刺向隊伍。
「公子,有刺客。」紅翠大聲的對玄暮傾叫到。
玄暮傾沒有動,也沒有想下去幫助的意思,只是冷冷的量著下面雜亂的街道,奇怪!為什麼剛才自己沒有感覺到殺氣呢?!
領頭的男子掃視著那群人,身子猛然向右偏轉,再坐正時,手指夾著三根銀針,嘴角的邪笑慢慢勾勒出來,冷聲道︰「玩陰的?找死。」
身後那名長胡子的男子,一拍馬背從馬上飛身而下。經過每一個敵人的身邊的時間都不超過一秒,速度快的讓人看不清。但經過後的人卻都紛紛倒下。好強,竟然一招讓他們斃命。
「公子,好厲害的人,一招就擊中他們的要害,竟然讓敵人還未反應過來時,就令其斃命。」紅翠指著那胡子男說道。不對,他雖然速度快,看起來每招都會斃命,但仔細看他的刀口並沒有傷及他們的要害,他們瞞得過其他人,但對于毒術和醫術非常精通的玄暮傾來說還是露出了破綻,哼,好狡猾,現在玄暮傾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人群更加的混亂,玄暮傾從樓上觀看他們,顯然那些人的引出了她的興趣。
「讓我說,那領頭的更厲害。」玄暮傾說道。
「哦?」紅翠有些不解。
「若此人沒本事,這麼厲害的人怎會甘願臣服于他,為他賣命?再者不論他是否有本事,你光看他剛才接銀針的樣子,手指經脈並無突起便可要了他們的命,可見此人內功極其深厚,還有那眉宇間王者的霸氣可不是隨便一個人都有的,你看到他腰間的那把劍了麼?」
見紅翠點了點頭,玄暮傾繼續說道︰「那是雪清劍,听說此劍是陰陽至及爆破而生,然後經過七七四十九天錘煉而成,此劍極有靈性,听說要駕馭此劍必須武功及內力在這靈劍之上。」
「公子,你看他們身後的隊伍。」紅翠叫道。
只見面那三百士兵快速成菱形排開,前後攻,中間防,左右守。將那些刺客團團圍住,這陣勢必讓那些他們有去無回,玄暮傾在心里說道︰「這麼絕的兵法既然敢在南朝街道展示,說明這隊形只是冰山一角,看來這次南朝不能小視他們了。」
就在這時,那些刺客卻分兩批攻首尾,而前後左右分布的士兵卻站在原地不動,領頭男子遠遠的看著他們,眼里滿是不屑,兵刃相接,血光混合的詭異,見殺出突圍,刺客們停下攻擊,縱身一躍,瞬間消失不見,這麼好的輕功肯定是影士。但剛才為什麼兩邊的侍衛不去阻攔他們呢?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慎密的計劃要露出這麼大的破綻?玄暮傾有些不解。
胡子男見刺客不見了,正欲追時,領頭男子卻揮手將他攔住,冷聲道︰「不用。」
人群開始舒緩,隊伍快速的復合成以前的樣子,一切像從未發生過一樣,玄暮傾轉身對紅翠說︰「走,下去看看。」
就在兩人正欲起身之時,遠處傳來「蹄踏蹄踏」的馬蹄聲止了她們的步伐。玄暮傾定晴一看原來是蒙相士,呵!這遇刺的消息傳的可真快。扭頭對紅翠說道︰「等會在走。咱們先在樓上看場好戲。」
蒙相士騎馬帶領幾人來到隊伍面前,高聲道︰「北帝太子來我朝,老夫有失遠迎,實在是得罪得罪啊!」
領頭男子邪笑道︰「我北帝遠到南朝,特定向新皇帝登基寥表心意,可這是你們的待客之道?傳出去怕別人誤會你們南朝別有用心吧!」
好毒的嘴!一見面留拿這個話題壓制,紅翠扯了扯玄暮傾的衣服,輕聲道︰「公子,他果然是完顏承烈。」
蒙相士听完顏承烈這樣說道,心里不免有些不悅,剛才听下屬報告說他們遇刺,北帝太子可是不好惹的主,心里猜想這事肯定不好辦,南柯羽剛剛登基,基地不牢,若是完顏承烈在這鬧騰,怕是會給別人留下話柄,于是火急火潦的趕來。這不,他果然沒讓自己有好台下。但礙于人家是威名遠揚太子,他還是恭敬說道︰「本官辦事不利讓太子受驚了,老夫定會查出刺客身份給您一個答復。」
完顏承烈懶懶的說道︰「那是甚好。」轉身對旁邊白衣男子問道︰「文策,幾時了?」
文策掐掐指回道︰「太子,快接近昏後了。」
听他們這麼說,蒙相士趕忙接著說︰「皇上在宮中設了宴,老夫這就給太子領路。」
完顏承烈冷冷的掃了蒙相士一眼,抬手一揮,大聲對身後人叫道︰「走。」隊伍瞬時整齊有序的前進。
騎馬前進的完顏承烈突然回頭,看向玄暮傾所在的位置,眼神深策萬分,玄暮傾一愣,竟呆在那里。嘴角的笑容在完顏承烈臉上勾勒出好看的弧度,妖孽至極,他沖玄暮傾輕輕點了點頭,然後扭頭隨蒙相士遠去。
這是什麼狀況?紅翠驚異的說道︰「公…公子,你看見他笑了嗎?」
回過神來玄暮傾拉著紅翠快速的向樓下跑去,嘴里說道︰「快,咱們回宮,再晚就看不到好戲了。」
(……承烈是我心動的男子,我想好好保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