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輕淚 第四話︰琴聲委婉纏綿,訴說著某個故事

作者 ︰ 淚顏傾世

歐陽燕有皇帝和太子的寵愛,又怎會不刁鑽任性呢!關她十天她豈會乖乖听命?依她的性子定會想出古怪刁鑽的法子來應付,我突然有點期待她又會鬧出什麼事情來,因為皇宮越亂,我就越有機會潛入。當然,我還可以利用太子,雖然一開始我是想用自己的傾城容貌來迷惑太子,讓他對我言听計從,但就剛剛的那番試探,讓我知道太子只是一個有色心無膽氣的勇夫,換句話說,他是個正人君子。那我就得稍微改變以下計劃了。

「甄瑤姑娘?甄瑤姑娘?」

太子抬起他的龍爪在我眼前晃了晃,把我的思維拉回現實。

「哦,太子還有事嗎?民女有點累了,想早些休息。」

我現在需要自己一個人靜一靜,好好想辦法,把一切都計劃好。

「噢,都酉時了,你有傷在身是該早些休息了,晚上若有什麼事吩咐小英小蘭她們倆個去辦就好。」說完便站起身往門外走了出去。

待確定太子走遠後,我吩咐小英拿來史冊,希望從中獲得這幾年楚國的情況,對他日復國之路會有些幫助。

楚國106年7月,皇帝廢除希皇後,冊立慕容世家獨女慕容雅為後,亦是前夏國皇帝的妃子。為此朝中許多官員屢屢勸柬,曰慕容雅何德何能得以此地位,且是亡國之妃,更不可立為後。皇帝卻置之不理,不久,勸柬的有些官員突發怪病而死,于是再沒有人向皇帝進柬,慕容雅掌管後印,統率後宮。

蘇思昂雖是前夏國的將軍,卻因幫楚國滅了夏國,使楚國損失大大減少,且有勇有謀,亦被封為將軍。同年皇帝將蘇思昂的大女兒蘇紫音賜給了太子。

楚國107年,慕容雅推薦自己的堂兄慕容潮入朝為官,皇帝默許,封為一品官員。同年,皇帝也提拔了智勇雙全的凌雲為一品官員,與慕容潮抗衡。

108年,皇帝把內部侍郎之女︰杜止若,

水督運使之女︰何欣然,

太慰之女︰馬靜嵐。

賜給了太子。

109年,邯國聯姻,將長公主戴惜柔賜給了太子……

我合上了史冊,揉了揉眼楮。原來皇帝對慕容雅並非有愛,只有利用,利用她和蘇思昂來滅了夏國,卻又不得不立她為後,不僅顧慮到慕容世家家族的勢力,還要顧及蘇思昂手上的兵力。隨著慕容雅和蘇思昂在朝中的勢力不斷擴大,他也提拔了好些人才與之抗衡,其中凌雲最為他欣賞吧!不僅如此,還將官職高的官員的女兒賜給太子,目的也是想穩固太子的地位。因為史冊也有說皇後慕容雅與三王爺歐陽銳走得很近,也曾在皇帝面前大贊三王爺的才能倍出,甚至說太子不如三王爺的好。皇帝擔心太子的地位不穩才屢屢賜婚與他。那麼說來,這次刺殺很可能與慕容雅有關。既然與慕容雅有關,那麼太子未必查得出來這次的刺殺案。我倒是可以幫幫他,利用他來打擊慕容雅。

第二日清晨,我正在整理自己的藥箱,里面都是自己研制的藥品,包括毒藥。只听得陣陣悅耳的琴聲從遠處傳來,我放下手中的藥品,合上藥箱,叫了聲小蘭︰

「是誰在彈琴?」

小蘭伸了伸脖子往門外看去,再回過頭來對我說︰

「不知。」

琴聲幽雅且充滿了憂傷,我不禁移開腳步,往那琴聲傳來之處尋了過去。

小蘭跟在了我後面︰「姑娘,這是蘇良娣娘娘的住處。」

小蘭提醒我道,不知不覺我竟來到了蘇良娣的住處,蘇良娣即蘇紫音,蘇思昂這老匹夫的愛女,好,我就來會會你蘇思昂的女兒有多厲害。

亭榭中,一華衣女子撫琴而坐,琴聲委婉纏綿,訴說著某個故事,待琴聲停下,女子淡淡地開口︰

「你就是救太子一命的姑娘吧!」

「參見蘇良娣!」我站在她身後行禮。

她回過頭來看了看我,並未叫我起身︰

「姑娘明知在太子府是不能輕易走動,卻依然來到我婷香苑,看上去姑娘不像愚笨之人,來這有何目的。」

好聰明的一個女子,竟看透了我的心思︰

「是蘇良娣的琴聲吸引民女過來的,在下略懂琴律,听得琴聲忍不住過來瞧瞧。」

「哦?」蘇良娣顯然不信,站了起來,讓出座位︰

「那你來彈首曲子給本宮听听。」

我遲疑了一下,微笑著說︰

「民女獻丑了」

便在琴前坐下,略加思索便縴手撫琴,幽揚的琴聲響起,如怨如暮,如泣如素,余音裊裊,不絕如屢。琴聲飽含哀傷之情,卻也隱含了思念之情,是當年虞姬思念楚霸王項羽而寫的曲子,一個在閨中等待,一個在塞外打仗,特寫此曲表明虞姬對項羽堅定不移的情意。之所以彈這曲子,是因為我要試探蘇紫音的心思,我自小習得琴棋書畫,她之前所彈的琴外之音又怎能听不出,蘇紫音有喜歡的人,這人卻不是太子,而是跟她分隔兩地的人,或許她在嫁給太子之前就已經有深愛之人,只是皇命難違罷了。

我所彈這首曲子的意思她同樣也听得出來。但會有怎樣的反應呢?

一陣掌聲響起,我與蘇紫音一齊望去,池塘對面的圓形門前,太子正拍掌微笑,緩步走上了通向亭榭的小橋︰

「參見太子。」、

眾人行了行禮,說話間太子已來到亭榭里︰

「免禮。蘇良娣和甄姑娘好有興致啊,在此彈琴,本王亦懂些皮毛,來來,讓本王給你們露一手。」

他居然懂得琴律?剛剛的琴外之音他是否也听了出來?我讓了讓身子,站在了一側。太子便坐了進來︰

「父皇從小就要我學習治國之法,又要習武。他是不給我學這些除兵書以外的東西,這還是我自己揣摩出來的,待會甄姑娘來幫我評評彈得如何!」

我頷首,卻發現太子的撫琴的姿勢和手勢都不對,而蘇妃在一旁卻無動于衷,面無表情,我立即明白了,太子是真的略懂皮毛而已,不然蘇良娣那會如現在般面無改色。

一曲畢,我已是滿額冷汗,他這那是彈琴,分明是在玩琴,一點也听不出琴音何在。他站了起來,帶著點羞澀對我道︰

「哎,看來這琴真不適合我,剛剛竟彈錯了幾個音,讓甄姑娘見笑了。」

何止一個音啊,簡直七竅不通。不過既然他知自己彈錯,若我再去夸他,定會被他認為阿諛奉承,我便道︰

「太子確實彈得不太好,卻不算太差,自己揣摩出來的能彈成這般亦是不易啊!」

太子還想把話接下去,卻听得蘇紫音開口道︰「太子殿下,臣妾身子不適,先回房休息,您和甄姑娘先聊。」太子擺了擺手︰「去吧!」

轉而對我說道︰「甄姑娘方才彈的曲子是何名?」

看著蘇良娣那淡然離去的背影,我很好奇她是怎樣的一個女子。見太子有問,便答道︰「曲名為《等待》。」蘇紫音等的不是太子,那會是誰呢?

「太子若想學琴,民女可以教你,不知太子意下如何。」

「如此甚好。」

太子顯得很高興︰「甄姑娘不僅懂醫懂武,還懂得琴,本王佩服。不如日後就留在太子府教本王學琴吧!」

「是。」

我又行了行禮感謝太子。那麼,我留在太子府便名正言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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