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時間我變成了笑話,小伙伴們都孤立我,甚至上學也不願意跟結伴。我覺得自己變成了孤家寡人,女乃女乃說︰姑娘家的別總跟男孩子去打架,會吃虧——。
我不服,那天是沒咬準他鼻子,如果咬準了的話,吃虧什麼的,是誰還不知道呢。
冬子這個時候對我倒是不離不棄的很夠朋友,上學放學的也總會等我(那時我和冬子讀一個班)他甚至還幫我到處解釋︰事情不是他們說的那樣。于是我便覺得冬子這個兄弟我沒有結錯。
說起來冬子比我還小半歲,他從小就膽小怕事,遇事也愛哭,而我跟他剛好相反,做事大大咧咧,也不像他那樣喜歡哭鼻子。
本來也哭,那次村里的小朋友集體打預防針,我看見那細長的針頭扎進別人的手膀子里,那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嚎,我站在後面已是嚇得手腳有些冰涼,輪到我的時候我已是本能地轉身想要跑,被女乃女乃捉住,我哭也不頂用啊,女乃女乃和那醫生合伙把我架牢,針還是要打的。等我打完我便坐在旁邊看其它小朋友打針,看見別人哭得比我還凶,我似乎找到了安慰,心理多少平衡了點。哼,哭也沒用啊。
倒是後來看見趙磊,他站過來手叉腰,酷酷的把頭扭往一邊,打針的時候就只皺了皺眉,硬是有種勇敢的小男子漢的味道。呃,我郁悶了,原來打針也可以這麼酷呀,怎麼沒人告訴我。我在心里小小地鄙視我自己一下,如果剛才我也這種姿勢,我可以站得比他更酷……靠,白哭了
後來遇事我也很少哭了
跟冬子真正熟絡起來是在一個暑假,那次冬子學人家在河里捉魚,他不小心被碎玻璃扎了腳,出了不少血,坐在地上哭得那叫一個斯心裂肺,我在旁邊被他嚎得心煩,多少覺得男孩子破點皮就哭成那樣有損形象,皺著眉走過去,低頭府視他,不屑的對他吼︰「別哭了,我有辦法」
我爬上岸,找到一種帶剌的藤草(那草叫什麼名到現在我還不知道,只知道它結的果有點像草莓,甜甜的很好吃),摘了一把女敕芽兒放進嘴里嚼爛了吐出來給他縛在傷口上,(呃,那上面有我的口水)一會血就止住了。這個辦法是女乃女乃告訴我的,很管用。但是那葉子的味道是真苦呀,我就著河水漱了漱口,還不停的吐口水。
打那以後冬子便成了我的小跟班,我走到哪他跟到哪
「偷親」事件把我和趙磊從仇人變成了路人,像是井水與河水互不往來,主要是我覺得沒有再報仇的必要,因為那個寒假來臨的時候,我的牙齒也慢慢地再長出來了。而媽媽也打算在那個春節過後就把我和女乃女乃一塊接到省城去,事實是那年的年初五,我就簡單的收拾了自己的幾件衣服就跟著爸媽一起坐了4個半小時的火車到了省城N市,這也是這麼多年我記事以來我們家真正意義上的全家團圓。到了省城後的第二天,我才想起冬子,我應該跟他打個招呼才對吧,離了這麼遠,以後見面的機會會少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