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煙雨推開大門的時候就看見慕顯宗一臉陰郁的表情,想到可能劈臉而來的責罵,她清淡的秀眉不著痕跡地皺了一下。乖乖地走到沙發上坐下,她在等著慕顯宗開口。
出乎暮煙雨的意料,慕顯宗只是掃了她一眼並沒有出聲。倒是蘇清秋一臉焦急地奔過來。
「煙雨,昨天夜里你跑哪里去了,怎麼到現在才回來?」
身子還沒坐下,蘇清秋立刻又驚呼出聲︰「煙雨,你的手臂怎麼淤青了?」
聞聲,暮煙雨低頭看了看手臂上的一片淤青,臉頰微熱,腦子里又浮現出昨夜的瘋狂畫面。
「煙雨,難道你昨天被人欺負了?」
看著暮煙雨低著頭沉默不語,蘇清秋的心底咯 了一下。
「沒有,媽咪你別大驚小怪的了!」暮煙雨側過臉掩飾著些微的尷尬。
「那你的手臂是怎麼回事?」蘇清秋模著暮煙雨手臂上的淤青眼里盡是心疼。
「是昨天一個喝醉酒的小混混抓的,後來有人幫我把他轟走了。」暮煙雨臉上恢復清淡的表情。把那個男人說成小混混,她的嘴角掛上一抹不易察覺的笑。
「那麼晚跑出去,而且夜不歸宿,這是一個女孩子該做的事嗎?」沉默了半天的慕顯宗嚴厲地開口。
「爹地,你們答應過我在我結婚之前不過管我的事的!」暮煙雨對于父親的責備顯然有些不滿,她的婚事,她的人生他們都為她規劃好了,難道還要來管她每天做了什麼,和什麼人在一起麼?
「我們是答應過,可是你一個女孩子也不能這樣放任自己啊!」慕顯宗有些生氣了。
慕煙雨還想反駁,不過心里的涼意讓她平靜下來。腦袋里彈跳出一個強烈的願望︰搬出去住!與其這樣每天被父親責難,她還是躲得遠遠的比較好。眼不見,心不煩!反正她一個人也生活慣了。想到這,暮煙雨坐直身子,打起談判的架勢。
「爹地媽咪,我決定搬出去住!」說完,她冷眼觀察者兩人的臉色。
最先沉不住氣的是蘇清秋,只見她一陣驚愣之後,連忙出聲︰「煙雨,你剛回來,還是別搬出去了。」
坐在對面的慕顯宗看了慕煙雨一眼沒有說話,顯然,他同意妻子的意見。
「媽咪,我住家里,你們總是擔心,答應好了說不管我的也做不到,所以我決定出去住,省的你們每天總是提心吊膽地過。」慕煙雨說著話,眼楮卻一直盯著慕顯宗,顯然最終的決定權在他手上。如果他搖頭,那麼她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搬出了,你一個人打算怎麼過?」慕顯宗道明事實,一直都是他們拿著錢供吃供喝,現在不上學了,他不知道她在外面還能做些什麼。
「我決定找份工作,憑我自己的能力賺錢養活自己!」暮煙雨的眼楮里閃爍堅定的光芒。
「既然你這麼堅持的話,我就答應你。不過,我們不會再為你出一分錢!」慕顯宗試圖逼暮煙雨改變心意。
「我知道了。」雖然听到父親說出這麼絕情的話暮煙雨心里有點失望,不過她還是堅持了自己的觀點。她,已不是十五年前那個倚在父母懷里的小女孩了。
「煙雨,你別跟你爸爸慪氣,他是想讓你回來住!」蘇清秋眼看著父女兩個說話越說越疏離忍不住急了。
「媽咪,放心吧!我可以好好照顧自己的。」對于媽媽的心疼,暮煙雨多少還是有些感激的。
「煙雨啊,你就不能在家陪陪媽媽嗎?」蘇清秋的眼楮里有盈盈的淚意。
「我會經常回來看望你,和爹地的。」雖然有些不情願,慕煙雨還是把慕顯宗加了上去。
對面的慕顯宗則沉默著一語不發。
「媽咪,我先上樓收拾東西了。」暮煙雨說完轉身上樓。
房間里,暮煙雨呆坐在梳妝台前望著鏡子里清塵月兌俗的容顏悲傷地扯起了唇角。想來,從回來到搬走,她竟然沒在這棟房子里住過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