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看別人的日記本是很不道德的行為,可是如今,她不是別人,正是日記本的主人沫若兮。只是,她的腦海中是一片空白。外人告訴她,她的名字叫沫若兮,但她什麼都不記得了。
記得睜開雙眼時,入眼的是白色天花板,鼻子里嗅到了消毒水的氣味,耳邊听到了低泣聲,見她睜開了眼楮,哭泣聲停住了。
「若兮,你醒了。」一個哽咽的,帶著哭泣的女子聲音傳來。
看向那人,她是一個打扮的時髦的中年女人,中等身材,身穿一件韓版的連衣裙。上身是黑色,自胸部往下是煙灰色,內襯一條黑色的打底褲。她的頭發高高地盤起,臉蛋微圓,容貌秀雅,臉上有著些許的皺紋。她的雙眼哭得已是紅腫。站在她身邊的是一個年輕人,他一身黑色的西服套裝,一頭烏黑茂密的頭發,臉龐溫潤如玉,一雙劍眉下那雙漆黑的眼眸看著她,目光中帶著一絲責備,帶著一絲擔憂。
她是誰?他們又是誰?左手手腕上傳來了陣陣的疼痛,右手背上則是在被注射著點滴。感到一個鼻導管插在自己的鼻里,張嘴,想要說話,卻是被那中年女人阻止了。
「若萊,快去叫蕭逸來。」女人露出了一絲驚喜的神色,吩咐著那男子。
男子關切的目光看了她一眼,轉身飛速的離開了病房。
「若兮,你何苦這樣,他不要你了,你還有我們啊。」女人拿出一手巾,擦擦眼楮,坐在床邊的凳子上,卻是被沫若兮的一句話驚住了。
「你是誰?」半睜著眼楮,沫若兮聲音微弱地問道。
呆呆地看著沫若兮,恰好剛剛出去的那男子隨著一醫生走進。女人急忙站了起來,拉住了醫生,聲音里帶著一絲慌張︰「蕭逸,你快去幫她檢查下。」
蕭逸點點頭,走到床邊,為沫若兮檢查著身子。
「蕭逸,」中年女人有些緊張地說著,「她似乎忘記了一些事情,她的身體沒什麼大礙吧?」
摘下听診器,蕭逸示意著她來到一邊,這才說道︰「吳阿姨,令嬡病情已經穩定,休息幾天,就可以出院了。」
「可是,她,似乎忘記了一些事。」目光瞄向睡在床上的沫若兮,吳婉欣有些不放心的說道。
「可能這是選擇性遺忘,」蕭逸思索著,「一個人受到外部刺激或者腦部受到踫撞後,遺忘了一些自己不願意記得的事情或者逃避的事情或人或物。」
心揪到了一起,吳婉欣目光焦灼地看著蕭逸︰「她什麼時候會想起來?」
「什麼時候恢復記憶,這個很難說,或許過一陣子就會想起,或許永遠都記不起來。但是今後若踫到了讓她受到刺激的事物,可能會刺激到她的情緒。」蕭逸徐徐地說著,目光觸及到了又將眼楮閉上的沫若兮,一絲深色閃過眼底。
看見站在床邊雙眉緊皺的沫若萊,蕭逸走過去,手搭在了沫若萊肩上︰「放心,既然醒過來了,就沒事。」
「蕭逸,你說她怎麼這麼傻?」沫若萊的眼眸里染上了一縷憂色。
門被敲響,打開門,看見站在外面的人,沫若萊眼中燃起了一片怒色,不容分說地將門外的人推到了走廊上。門沒有被關嚴,斷斷續續的爭吵聲透過門隙傳了進來。听著外面的聲音,屋里的人便知道了來者是誰。
身子不適,本來是想睡一會,可是外面的爭吵聲讓她不得安寧,這里應該是醫院吧,為什麼還這樣的吵鬧。睫毛眨動了幾下,眼楮緩緩地睜開,眼楮瞄向了門的方向。
「怎麼,就算失憶了,對那個人還戀戀不忘。」一個嘲諷的聲音傳了過來。
循聲望去,看見一個白大褂抱著雙臂,好整以暇地看著她。他那雙魅惑的雙眸緊盯著她,眼底深處流露出一絲輕蔑,薄薄的嘴唇邊溢出了意味不明地笑意。這個人是誰,她不知道,但是他這樣的態度讓她厭惡,討厭的情緒毫無保留地從眼眸里流露出來。見到女子這樣的眼神,蕭逸一愣。
「蕭逸佷兒,你不是說不要她受刺激了,你就不要再說。」走到了床邊,吳婉欣憐惜地看著躺在床上的女子,「忘記了也好。」
「吳阿姨,既然遺棄了二十多年,現在再找回來又有什麼意思?她終究不適合這個圈子。吳阿姨,本來我不該多說什麼,遺忘,本來就是一種逃避。那個人,她會一輩子都不見到?」目光投向女子,那蔑視的態度絲毫沒變。
只是在對上女子的眼楮時,蕭逸又一次地愣住了,這樣的目光在她的眼里是從沒有出現過的,他見過她幾次,她一直都是怯弱膽小,躲在沫若萊的身後,不敢直視著人,而現在,她的目光嚴厲,一絲不耐煩的神色閃過其中,她的唇動了動,听見她說︰「好吵!」
聲音雖然微弱,但是在安靜的病房里听得還是很清晰。
「若兮,你剛剛說什麼?」坐在了床邊,吳婉欣輕聲問道,生怕聲音大一些,會嚇怕眼前這個易碎的娃兒。
眼楮示意著門的方向︰「外面,吵。」
會意地點點頭,吳婉欣站起來,走向了門口。
冷冷的一笑,蕭逸看著沫若兮︰「原來你並沒有變,是怕見到他。」
不明所以地看著一臉怪笑的蕭逸,直覺里,她討厭這個男人。吳婉欣出去後,外面的爭吵聲漸漸的小了,隨即安靜了。懶得和這個男人計較,沫若兮閉上了眼楮。
房門打開,滿臉怒色的沫若萊隨著吳婉欣走了進來。
「走了?」挑眉,蕭逸問道。
「恩。」沫若萊應了一聲,走到了窗戶邊上,望著外面,目光深沉。
「真不知道你們一家人為什麼視她如寶,吳阿姨,你是真的喜歡她?」探究的目光看向了吳婉欣,對一個私生女,丈夫外遇的產物,她這樣的關心實在是太過于大度。
身子微微一怔,吳婉欣臉上露出了一絲愧疚,隨即又恢復了正色︰「蕭逸,這是我的事情,她,我是將她視為親生女兒一樣看待的。」
「蕭逸,我知道你不喜歡她,」透過玻璃窗,看著自己的倒影,沫若萊開口,「只是,她是我的妹妹,你是我的朋友,我希望你不要對她有著偏見。」
優雅的一笑,蕭逸的手插在了白大褂的口袋里,邁著步子走出,留下了一句話,「她太懦弱。」
回憶止住,望著手中的日記本,沫若萊陷入了深思。以前發生過什麼,她完全記不得,只是覺得,她其實並不是沫若萊,那麼她是誰,她不知道,試圖想要回憶什麼時,頭總是如針扎般的疼痛。
住院時,從那兩人的口中,她得知自己的名字,也得知自己昏迷了三天,只是他們卻閉口不談自己為何會住院。醒來的那天下午,有一個年過中旬的男子來看望她,那人是她的父親,名沫魯修,是A市一家電器公司的董事長。得知她忘掉了一切時,「這樣也好。」沫魯修這樣說道。
在醫院又觀察了幾天後,沫若兮得以出院。走出醫院,正準備坐上前來接她的白色勞斯萊斯時,忽然間,她察覺到了一個目光,正準備去看,卻是被跟在後面的沫若萊推推身子,強迫著上了車。
在郊區的一個歐式的小別墅前,車子停下。走進屋子,除去管家的態度有些畢恭畢敬,幾個女僕看著她的目光和醫院中那個討厭的醫生的目光一樣——不屑、蔑視。
走進二樓自己的房間,望著這粉色系的房間,沫若萊心中泛起了一股陌生的感覺,就算她忘記了一切,為什麼會對自己住過的地方會感到這樣的陌生。在房間里翻找著,試圖找到什麼蛛絲馬跡。在書桌的抽屜里,她找到了這個筆記本。打開了第一頁,看著上面秀氣的黑色字體,或許,她能從這上面得知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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