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一縷陽光透過玻璃,漫過米色的窗簾照進屋子,在房間里投下了斑駁的光線。感到了亮光,睡在大床上的女子伸手擋住了亮光。長長的睫毛輕輕地眨動著,女子慢慢地睜開了眼楮,揉揉眼楮,發現嗓子如冒煙般的干燥,頭也如針扎般的疼痛。
忽然間,女子發現了什麼,殘余的困勁剎那間全都消失了。這不是她的房間,她的房間是粉色系的,而這個房間並不是她的。白色淡雅的牆壁看起來是那樣的陌生,房間里的布置很簡單,一張床,靠在牆邊的一列棕色組合衣櫃,僅此而已。
揉揉依舊有些疼的額頭,女子坐起,這里不是沫家嗎?那麼她這是在哪里?低頭看向自己的身上,沫若兮愣住了,身上這件深藍色系著腰帶的睡袍不是自己的,肥肥大大的,穿在自己的身上並不服貼,似乎這是一個男人的睡袍。她感覺的到,自己里面並沒有穿內衣,更要命的是,就連下面也是空蕩蕩的。臉色微微一變,慌忙見掀開了衣襟檢查著自己的身子,沒有發現什麼異樣,身子也沒有什麼不適的感覺,這才松了一口氣。
昨天究竟發生了什麼,坐在床上托著下巴思考著,思緒慢慢地回轉著。昨天,她去參加了前男友的婚宴,然後因為賭氣而和蕭逸拼酒,在之後,她似乎醉了,然後,似乎有個人送她回家。眼楮瞪大,送她回去的那人是個男子,莫非這是那個男人的房間。那麼她這一身衣服不會是他給換的吧!
人可以大條,但是不能這樣大條。一下子跳到了楓木色的木地板上,拖鞋也沒有穿,光著腳跑到了一邊的浴室,猛的拉開門,里面卻是一個人也沒有。看著水池台上擺放的一個黑色玻璃杯,里面豎著一根牙刷和一個牙膏,再看看洗臉池邊掛著的一條深藍色的毛巾,沫若兮再一次地確定了,這是一個男人的房間,而且是一個單身男人。
退回到了床邊,坐下,抱起了雙臂,在她醉酒後發生的事她幾乎是一點印象都沒有。手握成了一個拳頭,輕輕地敲擊著腦門,試圖回想起什麼。
門在這時被推開,抬眼看見站在門口的男子,沫若兮微微一愣,慢慢地開口,聲音有些沙啞︰「哥。」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里,這是他的房間?也不對,這個地方她感到的只是陌生。
一手拿著一杯水,一手拎著一個便利袋,沫若萊走了進來,看見沫若兮身上的睡袍時,眼楮里閃過了一絲曖昧之色,很快地便遮掩了。將手中的便利袋放在了一邊的床頭櫃上,坐在床邊,將手里的杯子遞給了沫若兮︰「喝點水。」
「恩。」接過了杯子,抿了一口水,忽然間一道光景閃過她的腦海里,昨夜朦朦朧朧間,似乎有個人喂過她水喝,只是醉酒後的她記憶不是很真切。
捧著杯子一口一口地將水喝完,干啞的嗓子才得到緩和。握著杯子,想到了什麼,沫若兮抬眼看向沫若萊︰「哥,你怎麼會在這?這又是哪?」
接過了沫若兮手中的杯子,沫若萊的目光又一次地瞄向了穿在沫若兮的身上並不是很合體的睡袍,嘴角邊揚起了一個不易察覺的弧度。
注意到沫若萊的目光,想到自己里面什麼都沒有穿,就算是自己的哥哥,也是一個男人啊,臉蛋不由刷的一下紅了,低下頭,手指絞在了一起有些不知所措。
看到沫若兮那窘迫的樣子,沫若萊眼楮了閃過了一絲玩味的色彩,想到之前那人和自己說過的話,輕輕一笑,拿起了放在一邊的便利袋放在了沫若兮的懷里︰「這是我朋友的家,昨天見你醉的厲害,又吐的很嚴重,這兒離酒店近,他便將你帶了回來。把你安頓好後,他打電話通知我,要我早上帶套衣服過來接你。」
想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猛然間沫若兮抬首看向沫若萊,還未待她說什麼,沫若萊似乎已經知曉了她的意思,笑著拍拍她的肩︰「放心,他這個人我信得過,才會讓你留在這兒的。他雇了一個鐘點工阿姨,是她幫你換的衣服。只是——」
話語一頓,目光變得有些古怪,慢慢地才接下去︰「他說,家里沒有女人的衣服,所以他把自己的睡衣借給了你,這衣服沒上過幾次身,還望你不要嫌棄。」
看了一眼陷入呆滯狀態的沫若兮,沫若萊輕笑著︰「若兮,他可是個黃金單身漢,這是他的單身別墅,五房兩廳三衛,外加一個車庫地下室。說起來,五年來他都沒有帶過一個女人來到這里。」看著沫若兮的目光慢慢地變得有些幽深,只是當事人並沒有在意他後來究竟說了什麼。
在听到身上的這件睡袍是那男人的,而且他還穿過,沫若兮忽然間覺得渾身不舒服。抱起了那一包衣服,幾步就沖向了浴室︰「哥,你先出去,我要洗個澡。」
淡笑著看著慌慌張張地沖進浴室的沫若兮,沫若萊手指擺成了一個八字,扣在了下巴上,大拇指來回地移動著,眼楮里一片曖昧之色。听著那嘩嘩的水聲,沫若萊走出了屋子。
下了樓,以白色為基調的大廳里,位于正中央的真皮沙發上,一男子慵懶地靠在那兒。男子的手指夾著一根香煙,梟梟的煙氣慢慢地騰升著。一件灰色的睡袍裹住了他那健壯而勻稱的身軀,他有著精湛的面孔,偌長卷翹的睫羽濃密如扇,兩條漆黑細長的眉毛有力地向上揚起,黑眸如墨,雙瞳燦然得有如滿天繁星,高挺俊秀的鼻子下那一嫣紅的薄唇緊抿,吹彈可破的肌膚泛著象牙般的瑩彩。听到了腳步聲,男子抬眼看向一步步地走過來的沫若萊。
「你沒有踫她?」站在了周恩熙的身邊,沫若萊開口。
「你覺得呢?」吸了一口煙,吞吐著雲霧,半眯著眼楮,周恩熙透過煙霧看著面色捉模不定的沫若萊。
奪過了周恩熙手中的煙,按在了一邊茶幾上的煙灰缸里,沫若萊徐徐地開口︰「我不希望再失去一個朋友。因為那次的事,你一向不怎麼待見女人。」
呵呵的一笑,周恩熙雙手交叉平放在大腿上︰「她似乎有些不同,這麼多年來她是第一個讓我感興趣的女人。所以我會再觀察一段日子,若是確定了,那我才會考慮讓她做我的女人。你不覺得她這次醒來變化很多?」
「所以你不要以為她還會像以前一樣好欺負。」警告的目光掃視過周恩熙的身上。
「我只是好奇,這樣大的變化發生在一個人的身上,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目光漸漸變得幽深,閃爍著獵人看見獵物時那興奮的色彩。
「恩熙,如果你只是想玩玩,不要去招惹她。」
「你若是不放心,怎麼會讓她留在我這。」
盯著坐在面前的男人,他看似冷淡無情,可是如果一旦動了心,他會是一個很好的守護者。只是這個賭,沫若萊不知道勝算有多大,話鋒一轉,問出來的卻是其它的話語︰「我怎麼不記得你家里何時請了一個鐘點工阿姨?」
听到這句話,周恩熙的面部表情顯得有些僵硬,半響才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我才請的。」
「是哦,才請的。」意味深長的目光盯著又恢復了一臉平靜的周恩熙,看著他站起了身子。
「我去書房,廚房里有才做好的三明治,吃飯後,你帶她回去。」
「為什麼不見她?」
「現在還不想,」眼楮微微地眯起,周恩熙唇彎起,蠱惑的一笑,「而且,你不覺得留點神秘感,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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