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過了好半天,才漸漸回魂過來。回魂過來後的第一件事,便是掙扎著站起來,走到謝希大跟前,對他說︰「謝謝你,救了我一命。」
謝希大向我作揖行禮︰「淑妃娘娘沒事就好。淑妃娘娘不要說這些客氣的話,這是微臣應該做的。」
因為武大郎在跟前,謝希大對我保持著距離,禮貌而客氣。
武大郎的臉早已鐵青,烏雲密布,他雖隱忍不發,惱怒卻也昭然若揭。此刻武大郎的目光,仿佛凝霜般那樣落到我的臉上,他緊緊盯著我,雙眉擰在一起,又是驚,又是怒,盯著我看的眼神,很亮,亮得可怕,也很冷,冷得像殺手。
我很窩囊廢,不敢和他四目相對,把頭轉過一邊。
武大郎的目光在我臉上盯了好半天後,我感覺到他的目光終于移開了去,落到我拚命扯著衣角不安的左手上。我左手的無名指,帶著一枚金燦燦的戒指——那是戒床上運動的「約指」。
約指在陽光的照耀下,那樣的耀眼,那樣的明晃晃。
武大郎突然的冷笑了一聲︰「真是野丫頭,一點規矩也沒有!」
我不說話,只是低著頭。
謝希大往前走上一步,想搭救我︰「皇上——」
武大郎朝他擺手︰「你不要說話!朕知道怎麼做!」
謝希大不安,看看我,又望望武大郎,不敢再說話了,他垂手而立︰「是,皇上。」
武大郎的目光又再落到我的戒掉上,又再冷笑︰「戴了約指,居然還敢爬樹,看來還真不簡單哈!」
一直攙扶著我的春梅,听到武大郎這麼一說,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剛剛有了點血色的臉,又再一下子的「唰」地變得像了一張白紙,身子猛地顫抖起來。我的「約指」弄虛作假,天知,地知,我知,還有春梅知。
我也跟著做賊心虛,不是不膽怯的。
但我強自鎮定,死撐著偽裝堅強。我的喉嚨里「咕嘟」了一聲,我用力地咽了一口口水,然後昂首挺胸,硬著頭皮分辨︰「誰說‘大姨媽’來不能爬樹?人家‘大姨媽’來了,還能參加奧運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