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邊說,一邊把腳下的石子踢了老遠,石子「骨碌碌」的,沒了蹤影。一轉眼,看到不遠處有另外一塊石子,比我剛才踢的那塊石子大了一半。我忽然發起恨來,咬牙切齒,猛地沖上去幾步,一抬腳,狠狠的把石子踢得飛了起來。
那塊被我踢中的小石子,虎虎生風,「嗡嗡」有聲地朝了前面沖過去。
前面剛好是一個十字路口,轉彎角的地方是長廊出口。這個時候從長廊出口冷不防的走出幾個人來,石子以了快如閃電之勢,猛地朝著走在前面那個身形高大修長的人飛去,不偏不倚,就砸到了他的下巴。
那個人「哎喲」了一聲。
後面的另外幾個人頓時沖上來,其中一個大聲麼喝︰「是誰那麼大膽瞎了狗眼?把石子踢到皇上的臉上?不想活命了是不是?」
說話的那個人,是武大郎的太監玳安
天!我居然,居然踢石子踢中了武大郎!
我傻了眼,頓時嚇了個魂飛魄散。給嚇得魂飛魄散的,不單單是我,還有身後的春梅。她嚇得臉色慘白,「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戰戰兢兢地磕頭——春梅這丫的,真他媽的是窩囊廢,一點骨氣也沒。磕個鳥頭,又不關她的事。
罪魁禍首的是我。
我沒跪下來,也沒磕頭。
武大郎「哎喲」過後,就用了惱怒,冷漠,銳利,精明,深不可測的目光掃射過來。看到我仰著下巴,咬著嘴唇,很勇敢的挺著腰站立著,武大郎那雙黑森森幽磷磷的眼楮,突然的就跳躍了一下,再突然的,閃過一絲邪惡的光芒。
他冷著臉,譏諷︰「真是野丫頭!是不是上次的教訓不夠?還是朕的懲罰太輕了?抑或,是好了傷疤忘了痛?愈來愈沒法沒天了!」
我本來在想著,我要不要跟他道個歉?比如說,跪下來磕頭,像灰孫子那樣央求︰皇上饒罪,臣妾錯了,下次不敢了。結果給他這樣一譏諷,我就決定不道歉。既然說我是野丫頭,既然說我沒規矩,那我就做野丫頭,我就沒規矩好了。
哼,石頭砸到了他的下巴,那是活該!
誰讓他走路不長眼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