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她︰「妹妹,你到宮里有多長時間啦?」
孟玉樓說︰「兩年多了。」
「這樣的日子,你悶不悶?」我又問。
孟玉樓苦笑了一下︰「習慣了,就不悶了。」
我很是煩惱︰「我就是不習慣。我覺得在這皇宮里,就像一只籠子似的。我煩死了,也悶死的。我真不甘心,在這兒困一輩子!」
孟玉樓低頭,輕輕地說︰「這是命中注定。我們都無力,也沒有辦法,改變自己的命運。」
病完全好後,在一個陽光安好的午日,我去長樂宮給太後請安。
太後剛午睡起來,喝著下午茶。她仔細地端詳了我一下,然後說︰「嗯,淑妃,你臉上的氣色還不錯,估計這病也痊愈了,沒什麼大礙了。只是大病初愈,要好生養著,多吃些補品,要多愛惜自個兒的身體。」
我低頭說︰「是。」
太後又再瞅瞅我。嘆氣︰「淑妃,本來你人就瘦,沒多少肉,如今這一場病,越發瘦得離譜,一張臉尖尖小小的只見眼楮了,整個人就像是一張單薄的皮包裹住一具骨架。」
這太後,人心還不古,倒會形容。
我裝了恭恭敬敬的樣子︰「謝太後關心。」
太後說︰「淑妃,哀家听那些奴才們說,你和皇上吵架了是不是?你這病,也因為和皇上吵架而引起的是不是?」
我咬了咬嘴唇,眼眶一下子又紅了︰「皇上,皇上欺負臣妾。」
「皇上怎麼欺負你?」太後問。
「皇上,他,他,他——」我只是委曲,說不出來。因為武大郎對我的「欺負」,是理所當然,我不給他「欺負」,是屬于抗旨行為。
還好太後沒有再繼續追查,武大郎是如何「欺負」我。
太後只是抱怨︰「哀家想不明白,皇上和你到底是唱哪出戲。說皇上對你不上心嘛,剛听說你病了,皇上焦急得不得了,對身邊的太監亂發脾氣,還守在你床口,握著你的手紅著眼眶,哀家從來沒見過皇上這麼失方寸。但你的病還沒好,皇上就自個兒跑去西池別苑去了,對你來個不聞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