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慶恭恭敬敬回答︰「回娘娘,奴才識一些。」
我又再問︰「那你念過書沒有?」
西門慶又再恭恭敬敬回答︰「回娘娘,奴才讀過一些。」
我說︰「那你就向李昭媛和孫充儀解釋,剛才我念的那首詩是什麼意思吧。」我又再伸了個懶腰,然後說︰「我困了,回屋里睡覺去。」
西門慶說︰「是,娘娘。」
其實我並不是困,只是懶得和這兩個是非女人費話,也懶得和她們同一個褲襠同穿一條褲——說實話,我很討厭她們。在兩個是非女人的目瞪口呆中,我悠然自得地一搖一擺回到屋里去。
背後,听到西門慶向她們解釋︰「剛剛淑妃娘娘那首詩的意思是說,眼中看到的花,不是實實在在的花;眼中看到的霧,也不是實實在在的霧。這些東西,都是瞬間即逝,不可追尋,不可捉模,全是空幻,消失得無蹤無影。」
我竊笑,那兩個文盲女人听得懂麼?
李嬌和孫雪娥走後,西門慶也到屋里來。
他猶豫了一下,終于說︰「娘娘,奴才有些話,不知道應該不應該說。」
「說吧。」我嘻嘻笑︰「如果中听我就听,不中听我就當你放屁好了。」
「那奴才就斗膽說了。」西門慶說。
「說吧。哪怕我不喜歡听,我也不會生氣就是了。」我拍著胸口,保證著。
西門慶對旁邊的小宮女揮手︰「你們先下去。」
小宮女說︰「是。」
屋里的人都走光後,西門慶說︰「奴才覺得,娘娘應該為自己的將來作打算。剛才李昭媛也說了,宋才人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才人,她囂張,不過是憑著皇上對她的寵愛。如果有朝一日,宋才人能懷上龍胎了,那她就更囂張,她就更不會把娘娘看在眼里了。」
「我不在乎。」我說。
西門慶著急︰「哎呀娘娘,你怎麼能夠不在乎?如果宋才人懷上龍胎,生下長子,那她就有可能當上皇後。奴才知道娘娘並不在乎做不做皇後,可娘娘也得為自己著想。」
我眨眨眼楮︰「為自己著想?怎麼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