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荷倒下之後,那個站在背後的人唇角上揚,笑道︰「落綢,她元神都不見了,你還要這樣困著她的身體麼?」
銀發銀裳,銀紅色眼瞳,赫然是以月淺之名隱匿在無塵宮的白斬月!
「緲緲,我來接你回家。」銀紅的瞳仁斂散著如魅的波光,白斬月慢條斯理地從袖中取出一塊玉佩貼在結界上,嘴唇微動念起咒語來。不消片刻工夫,整個結界應聲破碎。
心在胸腔里跳個不停,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好久,好久沒見她了。
白斬月再也按捺不住,快步地推門而入。屋中漆黑一片,憑著他能夜視的雙瞳也看不清宮千緲在哪個位置。他馬上就明白了,落綢果然不笨。害怕他走後有人來盜取宮千緲的軀體,所以外面布結界,里面布陣法。
哼,你以為這樣就萬無一失了嗎?白斬月心里冷笑,手腕一動,指尖冒出一團藍色的火來。藍色的火焰在指尖跳躍,將它的光亮在黑暗中傳開。
這世界最黑暗的地方是心,最光明的地方也是心。落綢用心里的黑暗布下黑暗陣法,那他便用心里的光明來破解它。
漸漸地,他大概能看清這屋里的設置了。書架,桌案,幕簾……
那麼,她呢?
借著指尖的光亮也看不見她在哪里,細長的眉緊緊地皺在一起。狹長的眼眸一眯,仔仔細細地嗅著空氣里的味道。
帝女之桑的味道天底下只有她一個人才有,不會錯的,是那里,一定在那里!
確定了味道來源的方向,白斬月沒有絲毫顧忌地往前邁步便走。繞過書架,拉開簾子。對,這里就是味道的源頭。
白斬月一下睜開眼來,面前的榻上安安靜靜地睡著一個女子。指尖的亮光讓他看清了她的臉,才多久的時間啊,她的下巴都變得削尖了。他記得昔日的她臉頰是豐腴的,笑起來的時候還有兩個淺淺的酒窩。那雙晶亮的眼眸沒有再睜開,也看不見她昔日笑顏如花的模樣。
「緲緲!」
他有些失控地拉開被子,一把就將她緊緊地摟在了懷里。沒有了靈魂的軀體微微發涼,白斬月心里一揪,發瘋地親吻著她的臉她的脖子。他的緲緲要是不到無塵宮就不會發生這麼多事,要不是月戰衣她也不用受那麼多苦。
若不是因為這些,她也用不著像現在這樣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