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千緲跑得滿頭大汗,幾乎連肺都在抽搐了。要不是她平時見習慣了鍛煉,早就累得趴下來了。一邊的游筠比她更差,他幾乎是跑得快要倒下了。
白斬月心里思量著這樣跑下去絕對不是辦法,與其那樣玩命地奔跑還不如停下來把它們都解決了。打算好了之後,張開嘴朝著她的手上一咬。
「喔,死狐狸,你咬我干什麼?」宮千緲手腕上被一咬,痛得她急忙地就甩下了本來被她抱著的白斬月。她已經快沒力氣了還死死地抱著那只狐狸,就是怕它被妖怪給吃了。它倒好,竟然無緣無故地咬傷她。
白斬月這次沒有被痛甩到,小身子很輕盈地落在一邊,朝著前面的路一溜煙地就逃了去。
「你……」宮千緲一手叉腰,另一只手指著它逃跑的方向,雙唇顫了半天愣是沒有說出半句話來。柳眉倒豎,雙眸里的失望甚至超過了現在對危機的害怕。
人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沒曾想自己在最危險的時候都沒有拋棄過它,那只狐狸居然在這個時候咬傷自己獨自逃命去了。心酸酸的,酸得她哭笑不得。這次真是丟臉,被自己的寵物給拋棄了。
游筠氣喘吁吁地跑上來扶著一棵樹,邊喘氣邊問道︰「宮……宮姑娘,你怎麼不跑了?」
「跑?我跑不動了。」宮千緲苦笑一聲,扶著腰走到樹旁背靠著樹休息。
那道雪白的影子真是刺傷了她的眼呢,那種毫無留念的快速讓她頓感諷刺。
畜生就是畜生,即使再怎麼像人終究也是畜生!宮千緲,白痴!
游筠听聞,緩了一會兒說道︰「那,那我們休息下,妖怪可能沒有那麼快找到我們的。」
「好。」張開唇從嘴里說出一個字來,好像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完了。的雙肩被風一吹,冷得她牙齒咯咯直響。這還不是冬天,為什麼會怎麼冷呢?
「你的狐狸呢?它跑到什麼地方去了?」緩下來的游筠看著一臉發白的宮千緲,覺得她眼神不對勁兒。仔細一看,平時跟她形影不離的那只白狐狸竟然不在她身邊。那只狐狸那麼緊張有人對它的主人不利,現在這麼危險的時刻怎麼不見了蹤影?
「你還能走嗎?如果能,我們馬上上路。」宮千緲自動忽視了把他剛才的話,滿臉嚴肅地盯著游筠。狐狸都懂得要遠離危險保全自己的性命,她一個大活人要是不知道就太蠢了,那就是連個畜生都不如。
「可是,你的狐狸……」游筠想說她的狐狸不見了,話還沒有完全定說出口。她的臉色就變得陰郁起來,陰森森地看著他看得他全身發毛。他不記得他之前做了什麼事情惹得她那麼不開心啊,而且他也很小心地不惹她生氣的啊。
宮千緲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氣鼓鼓地吼道︰「讓你走就走,廢話那麼多,整個一唐僧!」
「是,是,小生馬上走。」游筠忍著腿上的酸痛站穩了,朝著她彎腰賠禮。
她哼了一聲,邁開腿就往前走。
遠處,一陣嘈雜的樂音緊隨夜風飄然而至。一瞬之間,仿佛又近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