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啥呢?」她發現自己真是服了這個書生了,都什麼時候了還能這樣含情脈脈的。要是這里還有那麼多的人,她差點就跳腳狠狠地罵他一頓。
游筠雙手握住她的手,她馬上就抽了出來,跟周圍的人打著哈哈道︰「我們還有事,不打擾各位了。城主,麻煩你派一個人帶我們出去,我們還有急事兒要辦。」
「襄鈴,送月主出城。」江渝朝著身邊最近的禮官女子吩咐了一聲,她回了聲起來在前面站著,準備著隨時帶他們離開。
宮千緲心里竊喜,轉頭看著白斬月,高興地問道︰「喂,你走不走啊?」
「我已經被你抵押在了這里,怎麼能走?」白斬月面無表情地望向一邊,似在嘲笑自己又像是在嘲弄著她。他迎月而站,滿身月華。銀色起舞,繚亂了人的視線。
俏臉又青又紅,尷尬地看著伏地的江幼兒,鼓起一個勉強的微笑,支吾道︰「那個……江幼兒姑娘天生麗質,你們……你們郎才女貌,會很幸福的。我……我祝福你們……」
白頭到老這四個字怎麼也說不出口,生生地被卡在了喉嚨里。她干干地望眼白斬月,硬著頭皮笑著走下台階。
剛才把他留下是她自己說的,現在他恨她是應該的。應該的,應該的,她在心里安慰著自己,在游筠的陪伴下跟著襄鈴往廣場外走。
白斬月眼眸微動,雙眼一閉再也不看下去。
「恭送月主!」
走到城民中間的時候,那些一直保持著跪拜姿勢的城民忽然地齊聲大喊起來。宮千緲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想要離他們遠一點。游筠想要去扶她的,又被她慌張地躲開了。連她都不知道她在躲什麼,走到廣場外的時候望著高台上一看,除了江渝,沒有一個人在看她,當然也包括了白斬月。
心里漫出一股說不出的失落,扭頭隨襄鈴走入一道光中,三個人頓時消失不見。
白斬月冷嘲了一聲,慢慢地摘下了一朵鳶雪放在手里。
江渝走過來,盯著他的臉,臉上的表情恢復到以往的冷淡,慢慢地說道︰「你是不是有事要問我?」
「你果然還是沒變!」白斬月一笑,雙瞳慢慢地擴展了無限的笑意。
「幾百年了,你變了!」江渝走過去將江幼兒扶起來,從一旁的婢女手里接過一塊手帕遞給她。
江幼兒輕聲地喊了聲哥哥,眼楮瞟向一邊站立的白斬月,臉蛋上紅暈不知是胭脂還是她的羞澀。
江渝眼眸一冷,不善地看著白斬月。他自顧自地看著手里的鳶雪,根本不在意他們的想法。半晌,江渝再次開口︰「幼兒,他不是你要的良人,他心里裝的都是月主。」
「月主已經把他……」江幼兒一急,想要跟他辯解。
江渝搖頭沒讓她繼續說下去,權杖一揮,他跟白斬月兩個人都在高台上不見。
「哥哥。」江幼兒不死心地叫了一句,軍綠色的光一閃,她也追著他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