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須飄揚,顴骨高深,一雙眼窩深陷而那雙眼卻異常地明亮,精神也相當矍鑠。他看著宮千緲那臉上吃驚的表情,和藹地笑了起來。
「想不到,真是想不到!」那位大師兄好似有些感嘆的意味,眼光里透出一股讓人看不懂的光來。
「是想不到,沒有面緣我如今也是無塵宮的弟子。道長,你說的面緣好像沒有什麼作用了。」宮千緲三分嘲諷七分譏笑地與他四目相視,意外地發現他眼中並未有一絲的驚異。仿佛今日游筠會帶她前來也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而他只需要用一種坦然的目光看著她便好。
他搖著頭,徐徐地道︰「能再見便是緣,又何須面緣?所謂面緣不過是一種托詞。」
托詞?好一個托詞!就因為這個托詞讓她以為自己無緣仙道,心灰意冷地離開。現在听到這樣的解釋,她忽然發現這真是一個滑天下之大稽的玩笑。
「那麼,不需要給我一個解釋?」她恨,為什麼好像什麼人都能耍弄她似的。
「不需要了,如今你已經成為無塵宮的弟子,有的事情你日後自會明白。你的身體看起來不是很好,讓我來給你把脈吧。」他走過來坐在她對面,手指在腕下一動憑空地多出了一個手枕。將她的手放在手枕上,手指輕壓著她的脈搏,閉眼捋須。
還是那副道貌岸然的模樣!她心中有氣,現在想撒又覺得可笑。扭頭看向一邊,免得見了又想起那次在峰山上的事情。
「你的手臂受傷了,被人用靈力治療過,可惜後來再也沒有進行過治療。接好的骨頭開始愈合,可肌體受到的傷沒有得到充分的料理。你的體質——似乎有些奇怪。每月月事的時候都會月復痛如絞,對麼?」
「對。」宮千緲沒有絲毫的忸怩,一口氣就答了出來。不過他說她的體質奇怪,怎麼個奇怪法?難道她還雌雄同體了不成?
「我想給你開一個藥方治你的月復痛,等到月事之後你再過來。我會命人專門給你準備藥桶,只要泡上個幾次便不會有事了。」他移開手指,往桌上一敲,桌面上多出一張白紙來。
手指在白紙上滑動,才眨了幾下眼的功夫等他的手指離開紙面的時候,白紙上的劃痕便變成了黑色。宮千緲一看,那就是一張藥方啊。用手指當毛筆,當神仙的就是洋氣。
「師弟,你拿著它去給這位姑娘抓藥吧。記得告訴她怎麼煎藥,怎麼服食。若沒有其他的事情你們就都走吧,我要繼續煉丹了。」交了藥方之後,他開始趕人。
「雖然我還記著當初的事,但還是謝你,大夫。」宮千緲冷面與他互視,起身就朝外走。游筠收了藥方朝著他道了聲謝,趕忙出去追上宮千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