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濕陰暗的地牢里,牆上的油燈忽暗忽明,一股腐臭的氣味兒在這狹小的空間里彌散不開。
最深處的刑室里,那原本傾城絕麗的女子被粗大的鐵索綁在木架上。
鮮紅的血水順著身體慢慢地下淌,單薄的里衣已經被鮮血染紅。披散的長發早就凝成一片,滿身遍布的傷痕讓她看起來分外地嬌弱。
火盆里的火還在燃燒著,燒紅的烙鐵被輕輕地拿起。發絲輕輕一觸,滋滋幾聲,只剩下幾點發灰留在烙鐵上。
轉身,白玉般的手掠開胸前的頭發,嘴角一癟,瞅著被綁著的人兒不滿地說道︰「你怕不怕?」
木架上的人冷冽地看了他一眼,如月皎潔又陰煞的眼眸低闔,頭一偏靠在手臂上。
「真沒意思,你居然一點都不害怕!」還真是有些失望,還以為她會低頭求饒呢。看她滿身傷的樣子,他起初還以為她活不了多久。誰知道她就跟那打不死的蟑螂一樣,命長著呢。
「天月王朝的皇帝,你要是沒有想到更加讓我生不如死的刑罰就別來這里找失望。我夜神司瑾在怎麼不濟也曾經權傾一時,這點小小的痛楚我又怎麼會放在心上。」听到他近乎低喃的語氣,本來閉著的眼眸在此刻倏地睜開。
蒼白的臉色沒有一點的血絲,好似那滿身的傷痕只是女子點唇時不小心多點了的口脂那樣漫不經心地側臉注視著站在前面的男人,眼楮里面也盡是嘲笑。
「嗯,好像是這樣的。」年輕的帝王放下烙鐵,腳步輕緩地走到她的面前。低頭看著她長發半掩的面頰,笑得嗜血。「果然是我看準的人,別人都死好幾回了,你還在這里半死不活地呆著。」
「成敗還沒有定論!」雙眼中精光一閃而逝,快得讓人抓不住。嘴角的血跡已干,近身而來那股子的血腥味有種說不出話來的逼人誘惑。她忽而雙眼一眨,朝著他嫵媚地一笑。「別忘記了——鴻蒙咒言。」
她依舊那樣充滿了自信,一如他多方探查下那樣高貴神秘。她是在提醒他,同時也是在提醒自己。鴻蒙咒言,多麼可怕的力量。
他張開嘴,啞然失笑。她說的很對,這也一直是他的顧慮。可是,他並不會因為一個鴻蒙咒言而讓她逃月兌自己的掌控。用力地一捏她的下巴,迫使她與他的目光對視。
兩道劍眉橫著,他不怒反笑︰「那你听著,以後就做朕的女人吧!」
「哈哈……」夜神司瑾听聞,比他笑得更加張狂。邪魅陰煞的眼眸,傾國傾城的容顏如罌粟的綻放。「我——你消受不起!」
「該死的女人!」他的好風度好脾氣在此刻崩塌,整個臉漲得通紅。他恨不得恨不得掐死她,看她笑得那麼張揚,他真的忍不住了。
夜神司瑾挑釁地朝他臉上吹了一口氣,溫熱的氣息拂過他的面頰,惹起異樣的感覺。這一刻他有點恍惚,好像她的誘惑無法躲避。
陷進去吧!陷進去吧!她在心里無聲地詛咒,這個男人,她非殺不可!幽暗的心,瘋狂地生長著怨毒。那股子魅惑,卻是帶著無窮的力量,讓人陷入黑暗的漩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