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西沉,珈藍國帝都赭闌城卻開始了晚間繁華的前奏。各種各樣的花樣都了出來,新奇的小吃到處都在賣。叫賣聲不絕于耳,街上行人摩肩接踵。車水馬龍,一派祥和。
青鍛暗紋綢的馬車穩穩地行駛在大街上。車夫駕著車正往前走,忽見一個人從前面飛過來,直直地朝著這邊撞過來。車夫大駭趕緊勒緊繩子,馬兒受了驚嚇揚起馬蹄嘶吼了幾聲。見沒有踩到人,車夫怒道︰「什麼蠢貨居然敢撞我們家主子的馬車?」
「我不是故意的,我是被撞過來的。」在馬蹄下逃生的那人惶恐地跪在地上,不停地朝著馬車磕頭。他頭發散亂,若非那身男子裝扮還不太容易辨別他的性別。「求求你們饒了我,求求你們饒了我。」
周圍馬上有人湊上前來看熱鬧,不多時這附近就圍成了一個圈。車夫見此更加惱怒,叫道︰「你已經驚了我家主子的駕,待會兒會讓人帶你去衙門好好地說清楚。」
男子听後更加賣力地砰砰砰地磕頭,額頭都被磕爛了,鮮血順著額頭流下來弄得滿臉都是。周圍的人有的看不下去了悄悄地走開,有的還饒有興致地站在原地不動。
「杜三,這是怎麼回事?」此時,馬車內飄出一個慵懶的男聲。緊著著一把描金骨扇撩開了車簾,一身白衣的男子頭插白玉簪恍如臨世月神一般地從馬車上下來。眾人的目光頓時都被他給吸引住了,只見此人斜眉飛鬢媚自生,鳳眼含笑花不語,玉面朱唇雙點染。一身白衣亮如雪,配上一把折扇,一臉淺笑,一身風流盡顯。
眾人不由地屏住呼吸,暗自心嘆︰世間少有的美男子啊!
「主子?」杜三沒料到他在這里罵得正歡,他們家主子居然出來了。一時間也有點心里沒底,笑臉賠了上去。「主子,這點小事就不用您操心了。您還是回車上吧,這事情小的來辦就是了。」
白衣男子聞此臉上依舊微笑卻是不怒而威,道︰「本來這是樁小事,偏是你自己弄大的。還想把人家送到衙門,你也不看看你憑什麼這麼做!」
「主子饒命,下次再也不敢了。」杜三一听,立馬跪地求饒。白衣男子也不管他的,徑直走上前扶起那個磕得頭破血流的男子。
「這位公子,下人無禮多有得罪。」他面帶歉意地抓住那個男子的手將人扶起來。
同一時間那個男子手掌一翻,握在他的掌心。眼中精光一閃,不言而喻。「多謝公子不怪之恩,公子真是小人的恩人啊。」
白衣男子很有風度地笑笑,狹長的鳳目滿是嫵媚,妖嬈而不惹人生厭。「小事一樁,這還是下人錯在先。」
「就是,是小人的錯,請這位公子原諒。」杜三見他主子都這麼說了,遂上前向那個男子賠不是。那男子見狀連連後退,口稱不敢。
白衣男子道︰「既是一場誤會大家都不要往心里去。在下還有事在身就先告辭了。」
「公子請。」那披發男子听說便不再跟白衣男子多交談,看他轉身自己也走開了去。
白衣男子還是淺笑在唇,上馬車的那一瞬忽然感覺到一道含煞的目光射來。不著痕跡地轉過頭,瞥見後方茶樓臨窗出有個人影。再一看,什麼都沒有了。他隨即搖搖折扇,道︰「回府。」
杜三應了聲,駕著馬車朝著前方繼續走。在進入馬車之後,男子臉上的笑意僵住了。他沒有看錯,那個眼神冷冽如冰又含煞奪命,只是它主人的身形卻是那般地婀娜嫵媚,這兩者怎麼說也是不搭調的。
他邪魅地一笑,再次搖起他的折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