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忙碌碌的日子又開始了,一會兒是尚衣閣的人來給她量尺寸,一會兒是有大臣來給她上奏本。夜神司瑾本想清淨地過幾天好日子,事實卻不讓人如意。天文監的主事老大臣每天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跑到摘星宮門口哭訴,說她不能在登基那天祭天,否則會引來不軌之人的對她的誣蔑,更會動搖珈藍國的根基。
夜神司瑾知道他是好意,這個老大臣從先尊起就開始掌管天文監,對先尊更是忠心耿耿。她要除盡所有對她帝位有危害的人,可她不是那個夜神司瑾也不是嗜殺之人。舒茗在殿前勸了很久都沒有辦法讓他離去,只能垂頭喪氣地跑回來伺候夜神司瑾。
這樣的人,殺不得嚇不得輕不得重不得,惱人得很。
喝下一口清茗,夜神司瑾垂下頭來巡視著摘星宮的擺設。這里的東西都是先尊後留下的,她死後再也沒有女人住進過這里。這摘星宮也間接地廢棄了,若不是她不想這麼快住在剛死人的地方,這摘星宮恐怕還得空置很久。
「夜尊真是悠閑得令人羨慕!」舒茗正端著木質的雕花托盤進來,看見鐘離鳳冉不經通傳地自己走進來。夜神司瑾側身看了他一眼,對上舒茗,示意她出去。舒茗自是會意地留下東西在桌上,做個手勢讓正在做清掃的宮人都出去。
「司瑾,是不是越來越喜歡我了?」鐘離鳳冉一身深色曲裾深衣,還未近身便聞到清香如蓮的香味。輕擁著她的身體,頭一偏吻在她的側臉上。「看你過得這麼閑,還害我每天都擔驚受怕的。」
「鐘離鳳冉,本尊很想知道,你為什麼這麼大膽?」這個男人好像從來都不當她是高高在上的天下主宰,每次都肆無忌憚地對她動手動腳。開始的時候她還能跟他動動手,到了最後,她連動手都懶得動了。因為就算每次都動手,他鐘離鳳冉還是會老毛病照犯。
「我在想要是祭天的那天你死了,我只能結束我年輕的生命,去殉情了。」小孩兒委屈地撒著嬌,打橫抱起她放在窗邊的琉璃榻上,親吻她的鼻尖。「你這個沒良心的壞丫頭,你就真的不怕死嗎?」
「你不是要殉情嗎?本尊死了,不正好給了你殉情的機會?」每次都無視她的問題,夜神司瑾覺得她得思考一下怎麼對付這只狐狸了。
「你要是死了,誰給我生兒育女啊?」鐘離鳳冉不依不饒地咬著她的耳垂,兩只眼楮透著滿滿的委屈。身子輕壓著榻上的她,卻又不會讓她喘不過氣來。那如蓮的清香更近地飄進鼻子里。鳳眼里的神情就像是被人遺棄的小狗狗。小狗?鐘離鳳冉要是狗,也是只長得漂亮的狗。夜神司瑾閉著眼,猜想他今天來又有什麼目的。
「睜開眼楮啊。」鐘離鳳冉拉開她的衣帶,露出藕色的抹胸。雪白的胸脯頓時顯露了,伸手隔著抹胸在她的腰側輕捏慢擦,夜神司瑾猛地睜開眼楮。狠狠地瞪著他,這個男人到底把她當做什麼人了?
「我要你答應我一件事,司瑾。」霸道地將身體的力量完全地讓她一個人承受,鐘離鳳冉雙臂緊緊地箍住她。「司瑾,我決定了,我要永遠地陪你。可是,你只能有我一個男人,不能有別人。」
「這麼說,你想要入宮做君妃?」夜神司瑾心生警惕,鐘離家的小公子自願浪費青春被鎖在這深宮大院里,其行可疑。她還沒有正式坐上帝位,可不能因為一個男人而丟了夜神司瑾的天下。
「我不願意做君妃!」鐘離鳳冉立即否決了,俊顏蕩出淺淺的笑意。「做了你的君妃不能隨時都親近你,還有我最想做你的丈夫。」
「痴人說夢!」有的時候發覺,鐘離鳳冉其實是只愛白日做夢的白痴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