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退了多余的人,夜神司瑾執筆在畫上盡可能地畫上一些衣裙的樣式。唐風和現代風的結合,足夠大膽。這里,她不必看別人的臉色,她就是天下之主,誰還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畫完了幾張之後,紗幕被掀起,夜神司瑾停筆看一眼接著做自己的事情。風一身青衣,帶著面具出現在她的身邊。「主人有何吩咐?」
「登基那日祭天,天文監發現天將出現異象。這件事你認為該怎麼辦?殿外的老大臣每日都來,可是關心著本尊的江山呢。」夜神司瑾不動聲色地將筆在墨盤里蘸蘸墨,朝著紙上畫上了一筆。
「屬下會盡快查處幕後之人。這祭天時候的異象,屬下也沒辦法。」面具遮著了他的表情,從聲音卻听出了他自責的語氣。
「風,把祭天那日天有異象的消息放出去,不過是在朝臣之間。有人一定會想辦法讓民間引起恐慌,告訴雨和雷,讓他們伺機而動一舉擒獲。」敢威脅她的江山,這下就讓他們嘗嘗她的厲害。「剩下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告訴雲,讓他去調查清楚各個大臣的底細。」
「是。」風暗暗心驚,主人處變不驚的氣魄雖不是第一次見,心里的嘆服卻是與日俱增,走火入魔之後的她真是與眾不同了。
抬頭,風已然消失。
「舒茗。」夜神司瑾叫了聲,守在外面的舒茗應聲趕進來。夜神司瑾多余的話也不說,把先畫好的的畫紙給了舒茗,吩咐道︰「讓尚衣閣的人按著這上面的圖做衣服,做好了之後馬上送來摘星宮。當然,本尊可不希望等上十天半月都沒做好。」
「舒茗領旨。」捧了畫紙,舒茗方才退出去。打掃的宮人在外殿清掃,舒茗便吩咐摘星宮的晴兒宮女入內殿將地上的龍袍拾起。夜神司瑾則是盤腿坐在床上,試圖看看怎麼調息。
尹甑侯府書房,鐘離鳳冉回來後就獨自一個人呆在房里。郁榕從窗外翻進來,雙足點地,躡手躡腳地靠近他。讓郁榕覺得奇怪的是,他今天居然沒有發現他!
「少爺,你是不是丟魂了?」等了老半天,他竟然都沒有開口。這可是郁榕平生第一次見他這樣,不由地替他擔心起來。
「你什麼時候來的?」鐘離鳳冉聞聲一看,郁榕已經坐在了桌邊,連他回府時丫鬟送來的一杯茶都被郁榕給喝完了。暗地里責怪自己走了神,要是來了殺手,豈不是早就喪命了。
「少爺,你是不是被拋棄了?」郁榕沒心沒肺地開著玩笑,「你瞧你剛剛那模樣,就像是丟了媳婦兒似的。」
「哼,讓你查的事情怎麼樣了?」明知道郁榕喜歡跟自己開玩笑,也知道他本無心那樣說。然而一下被別人說中心事,那種尷尬竟不好掩飾。鳳目里消減了銳利,徒添了一抹看不見的神傷。
面上看起來,他還是那個漫不經心的鐘離鳳冉,只有他知道,有一個女子用幾句話就打破了他以往來的驕傲自信。男人的自尊在她的話面前蕩然無存,他的真情流露成為了她嗤笑的笑柄。
這個女子,怎的折磨他啊!她說的話仍在耳邊回響,字字句句如刀如劍刺在他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