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兩柱香的時間,耳朵听見嘩嘩的水聲。夜神司瑾一路小跑著,想出去趕往禁地。而他只能露出苦臉來,這個女人好強悍,沒有武功都還這麼禁得起折騰。
臉上泛紅,氣息倒是還順暢。前面的路一窞一窞的水,一腳踩下去鞋子就濕了個透。黑衣人見此,輕輕地抱著她的腰,沙啞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我這樣帶你走要快一點。」
夜神司瑾不反對,任由他抱著一路疾飛。耳听著水聲越來越大,心中一喜,嘴角泛出笑來。他一側頭就望見她誘人的笑,眼楮不禁地一呆。夜神司瑾忽然捏了他一把,美眸一瞪。他識趣兒地不再看,很快,他抱著她停了下來。
眼前沒有了路,卻有一道水簾。嘩嘩的水聲就是這里傳出來的,听聲音,這水勢很強勁。
「我想,這下面就是出口了。」還未靠近水汽就噴了一身,兩個人全身都濕了。
黑衣人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道︰「沖出去了,我倒是沒問題,你呢?」
「我也沒問題,不過要煩勞你帶著我。我使不出武功,這你是知道的。」斜眼挑眉,雙眸皎潔賽月。「當然,你也可以扔下我自己走。畢竟我們的合作也該完成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
「哈哈,你這是用激將法!」他心情好極了,這個女人聰明得想讓人佔為己有。
夜神司瑾不言,站立在水簾旁。水汽濕了的衣裙緊緊地貼在身上,曼妙的身姿勾人惹火。青絲濕嗒嗒的一片粘在後背,略顯狼狽。但她本就容貌精致,即使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也不會讓她失了光彩。凝視著身前流速極快的水簾,她也感到了無計可施。畢竟,她還不會使用那些飛來飛去的東西。
「 。」一道劍光在眼中一閃,黑衣人已然砍下了一根藤蔓。手腕一轉,藤蔓似有靈性地朝著她的腰一卷,倏地將她帶了過來,直直撞進他的懷里。打上一個死結,唇邊露出笑容來。「這樣就免得出去的時候你被水沖走了。」
「走吧。」雙手抱著他的腰,一臉沉靜地說道。風,我一定會救你。
「嗯。」夜神司瑾只覺得一股巨大的沖擊力又快又狠地朝她沖了過來,震耳發聵的巨響幾乎讓她听不見任何的聲音。好比是進入了萬年冰窖,身體奇冷。原來只有稍微熱一點她就會覺得難受,所以第一次睡在鐘離鳳冉的寒玉盤龍玉床上她就喜歡上了那樣冰冰涼的感覺。可不代表她這人鐘愛陰寒,不表示她能承受那樣的嚴寒。
黑衣人摟緊了她,大聲道︰「夜神司瑾,你別死啊……」
水聲太大,夜神司瑾並沒有听清他說什麼。水灌進耳朵里鼻子里眼楮里,腦子暈乎乎的。黑衣人一看,頭一低吻住她的櫻唇。夜神司瑾瞪大了眼楮,卻只能看見他緊閉的雙眸。高山泄水,勢如箭發。兩個人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就被沖到了下面的水潭,幸好身上綁了藤蔓,不然兩個人真的要被沖散。
啪,雙手一拍水面,接住反彈力躍起落在附近的草地上。
「夜神司瑾,你沒死吧?」一手拍拍她的臉頰,蒼白的臉上沒有血色。細密的眼睫輕輕顫抖,雙眸拉開一條縫來。入眼處,他們曖昧地緊貼在一起,而她便躺在他的身上。看她醒來,他揚起一絲笑容。忽然,他雙眉一蹙,嘴角慢慢地流出殷紅的血。
「你受傷了?」夜神司瑾掙扎著解開綁在身上的藤蔓,從他身上爬起來。黑衣人也放開劍來,一手撐地坐在草地上。
兩個人猶如落湯雞一樣又狼狽又落魄,斜眼看一眼,兩個人同時哈哈地笑了起來。
兩黛如山,盈盈眼波,透著干淨與靈動。
「咳咳」笑聲太大,扯動了傷口。剛才從那麼高的地方沖下來,又受了內傷,這一笑讓他都沒力氣站立了。仰頭望著夜空,今夜的夜色很美。天邊那一輪圓月仿佛是世間最純潔美好的事物,只是一瞥都能引起人無限的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