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兒被調去了青蓮小閣,舒茗便安排了另外一個宮女——蘇夢來代替晴兒的位置。這個蘇夢長得清秀,平視口不多言做事也極為麻利。跟著她一起在御書房和尚靖宮伺候了幾天,行事謹慎也沒出過問題,她倒也是很滿意。
唯有晴兒真讓她哭笑不得。自從夜尊晉升了鐘離鳳冉為君侍之後,他就堂而皇之地在尚靖宮與她朝夕相伴。按照宮里的規矩,尚靖宮是夜尊的寢宮,除非傳召否則任何一個妃子都沒有權利住進去一晚的。
她本來也很為難,一方面鐘離鳳冉受盡了夜尊的寵愛,連朝政的事情都會讓他參與一二,他整夜宿在尚靖宮夜尊也沒有多言。而這跟宮中的體制相悖,她出于職責又不得不說。她曾問過夜尊怎麼處理,她只說你處理便是。舒茗心想夜尊這算是默認了他住在尚靖宮的事,也不再多管。
因為之前青蓮小閣就鐘離鳳冉一個人,他住到了尚靖宮之後那里就空無一人了。晴兒每天都會跑來問她,鐘離君侍什麼時候回青蓮小閣。有的事情只能心中明白而不能在嘴邊說的,她只能無奈地搖頭讓她回去靜靜地等著。那晴兒精力好得不得了,每天把青蓮小閣打掃干淨之後還跑來這邊天天打听。甚至有一度,舒茗都想躲著她了。
那個傻丫頭啊,這麼明顯的事情居然看不出來,鐘離君侍是不可能隨便回去的。尚靖宮住的不僅是珈藍國的夜尊,更是他愛的人,他怎麼可能放棄這麼好的機會回到那個冷清清的青蓮小閣呢?
「舒茗總管,富逸宮秋菊求見夜尊。」神游之際,耳邊忽然地想起了蘇夢的聲音來。舒茗趕緊回過神來,朝著內室望了眼,里面鐘離鳳冉正在教夜神司瑾下棋。他們一個教得認真一個學得馬虎,可兩人都自得其樂。
這兩個人真是一對百年難得一見的璧人,那樣安靜的幸福真不忍心地打擾。
「舒茗總管?」蘇夢見她沒有說話,再次地詢問起她的意思。
「你在這里候著,我出去看看。」舒茗看了眼蘇夢,指了指內室。
西晏君怎麼了?秋菊為什麼會來求見夜尊?為什麼不是西晏君親自來呢?一連串的問題在腦子里冒出來,腳步也不由地加快了幾分走出尚靖宮。
秋菊在尚靖宮外等了許久,一雙手腳都要凍僵了,眼楮一直盯著尚靖宮進進出出的人。看見舒茗走出來的時候,她的臉一下就黯淡了幾分。
夜尊不肯召見嗎?
「西晏君有什麼話要傳給夜尊嗎?」舒茗彎了彎腰,禮貌地問秋菊。
秋菊以前是先尊身邊四大宮女之一,按照輩分也是宮里的老人。雖然舒茗現在的品級要高她一些,見到她還是要禮讓三分的。
秋菊止不住臉上失望的表情,不甘心地咬著唇朝著里面張望了一眼,說道︰「夜尊她……?」
「秋菊姑姑,您別誤會,夜尊現在還不知道您來求見的事情。是舒茗自作主張先出來想問問姑姑來此所為何事,若是小事舒茗定當幫姑姑料理好。現在夜尊和鐘離君侍在下棋,我們也不敢冒然打擾了。」舒茗說出了她的安排和顧慮。
「原來如此。」秋菊勉強地點點頭,口氣中滿是擔憂,壓低了聲音說︰「西晏君從夜尊留宿那晚之後就病倒了,他一點都不喝藥,御醫說要是這個樣子下去只會沒命……」
「此話當真?」心里有什麼東西猛然地下沉,舒茗幾乎都沒等秋菊把話說完就著急地問出了口,兩眼里俱是震驚。雙手緊握在一起,緊張地看著秋菊,生怕她還會說出其他更可怕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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