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離歌︰紅顏至尊 梅香(十三)

作者 ︰ 流殤之妖

皇宮里,暮色蓋影,華燈初上。穿著甲冑的侍衛成隊成列,手執長槍在四周巡邏;宮女太監手提花燈,腳步匆匆也不知道在忙碌些什麼。

「小木子,你怎麼還在這里?東元君在等著你送百官名冊呢!」春桃站在宮門口張望了半天,終于看見穿著太監服的小木子端著一沓案卷飛快地跑了過來。

為了籌備冬至節的百官宴飲,泉戀昇已經在宮里忙得不可開交了。現在讓他去拿一個百官名冊都弄了那麼久,饒是春桃在宮中呆了多年養成的耐心都被他給磨光了。又看見他笨手笨腳的模樣,春桃終于是發了怒。

「小木子,你自己去領罰吧。」一把奪過他手里的百官名冊,春桃沒好氣地往宮里走。

一听要受罰,小木子立馬哭喪著一張臉,撲地一聲就跪在了還有雪跡的路面上,委屈地叫道︰「春桃姑姑容稟,小木子趕到御書房的時候夜尊正在里面跟鐘離君侍商量國事,舒茗姑娘讓奴才等等所以才耽擱了這麼久。小木子並沒有貪懶,小木子冤枉啊……」

不是他不好好辦事,是他根本沒辦法進去啊!夜尊的厲害他早就听說過的,之前百官罷朝的時候夜尊連丞相都不放在眼里,還下令要治罪當時身為尹甑侯的鐘離君侍,那麼強大是他這樣的小奴才不敢想象的。要是她一個生氣下令殺了自己,那豈不是太冤了?

「好了好了,趕快起來。」春桃一見他跪下了,習慣性地朝左右四面看看,確定沒有人之後才放下心來。這里並不是鈺源宮,若是被其他宮人看見了不知道又會說出什麼閑話來。現在鈺源宮的人都在進進出出地忙個不停,她也不想在這里責罰他。

「謝謝姑姑,謝謝姑姑。」小木子感恩戴德地朝著春桃磕了幾個頭,終于不用受罰了。春桃趕緊地轉身回去,小木子也跟在她的身後進去。

幾個宮女進進出出,搬了不少的物件進出。泉戀昇坐在書案後面,眼楮直盯著案上放著的一堆案牒。籌備一個冬至節,內廷就要準備糧食千旦,美酒一百二十五車,新鮮的蔬菜瓜果七百車,杯碟碗筷三百二十多副。還有準備許多的干果和茶水,歌姬舞姬若干……

他是頭一次遇到動手籌備這樣盛大的宴飲,心里也是很沒有底。以前在家的時候這些事情都是有人為他準備,他只要動手吃玩就可以。他原以為這個應該不難的,誰知道當他真正地動手的時候才發現事情太多了,找不到頭緒從什麼地方開始。

這個宴飲辦好了他在宮里的位置自然又會高一點,辦砸了他很有可能會成為眾矢之的。春桃告訴他自從先尊的尊後過世之前,冬至節的宴飲都是先尊最寵愛的甄貴妃來籌辦的。這個甄貴妃很得先尊的寵愛,她可以在四宮中任意走動,各宮妃嬪每日都要來給她請安。雖說是沒有尊後的頭餃,但她所得比尊後有過之而無不及。

先尊過世之後,甄貴妃成為太妃,被圈于清台宮。泉戀昇親自帶著禮物前去,希望能夠得到她的指教。誰料到他到了清台宮,卻一面都沒有見到甄太妃。宮人回話說太妃身體不適不宜見客,說了些客氣的話將他給搪塞了,連他帶去的禮物都沒有收讓他原原本本地帶走了。

從清台宮踫了一鼻子灰,泉戀昇更加地愁了,看來他是沒有弄清楚情況就捧了這個燙手的山芋。

這個冬至節,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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