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爺爺去捉鬼(已出版) 眼楮對視

作者 ︰ 亮兄

??當第二根火柴即將熄滅的時候,爺爺又在後面加一根,就這樣維持著等孢鬼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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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盯著微弱得似乎下一刻就要熄滅的火焰說︰「這孢鬼有很大的能量,但是因為它年齡太小,百分之一的能量都發揮不出來。如果它能長到陳少進媳婦那樣的年紀,它的能量爆發出來是不敢想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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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爺爺在出門前跟我說的話。我有些反悔要這個鬼做「寵物」了。如果能好好利用它的能量,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但是萬一有個閃失,恐怕我收拾不了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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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走神的當兒,手中的陶罐掌控不住滑倒了。陶罐骨碌骨碌滾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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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孢鬼听見突發的聲音,立即如受驚的兔子一般跳進路邊的灌木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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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大喝一聲︰「快追!」自己撒開腿追向孢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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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馬上回過神來,跑出幾步抱起陶罐。火柴已經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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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木叢里漆黑一片,孢鬼在里面鑽著跑,幾只夜睡的飛鳥被驚動,拍著翅膀飛出來立即融入周圍的黑暗。爺爺在後面追。我忙向爺爺的方向追趕,心想完了,孢鬼這麼矮小,隨便往那個地方一鑽,我們在一片漆黑中找它也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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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所料,追了一段,孢鬼忽然不見了。我心下叫苦,並且灌木叢中有不少的貓骨刺,刺得我的腿火辣辣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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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往前走了兩步,又緩緩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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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找它了嗎?」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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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後一點,退出它的視線範圍。如果我們一味追趕,它就一直能看到我們在哪里。」爺爺邊後退邊說。我跟著爺爺一起腳步往後挪。我心想,這大晚上的,萬一踩到躲在草里的蛇,那就比踫到鬼都要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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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姥姥說過一個故事,講一個鄰村的男子夸口說自己的膽子大不怕鬼,人家就順水推舟,故意慫恿他在亂墳崗呆一晚作證明。那男子果真在亂墳崗呆了一個晚上,確實是證明了他的膽量。但是第二天人們在亂墳崗里發現一條巨蛇盤旋在他的頭上,而那個男子面目被啃得一塌糊涂,不成人形,但是手腳還在動。有見識的老人說那是專在墳墓里吃尸體的蛇,名叫「窟蛇」。當然「窟蛇」是方言,我到目前為止還沒有親眼見過那種蛇,所以不知道那種蛇的學名。眾人不敢近前,只是遠遠的大聲吆喝,窟蛇才懶洋洋的鑽到一個墳墓側面的大洞里。眾人急忙將他救回,但不久他便咽氣了。臨死他用被啃掉半邊的嘴說︰「我確實不怕鬼,但我怕蛇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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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鬼一般只能晚上行動,但是很多影響捉鬼的因素並不只是因為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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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想到不好的,便踫到不好的。我的後腳跟踩到一個軟綿綿的蠕動的東西。我渾身一抖,不禁大聲尖叫︰「蛇啊!」那東西猛地一縮,將我拽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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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摔倒的時候,我仍死死抱住懷中的陶罐,生怕它踫碎。爺爺後來說我的暗中意識很強,是塊捉鬼的料。比如這次捉鬼,如果沒有死死保護好陶罐而是讓陶罐摔破了,那麼後面我跟爺爺都會死在孢鬼的鴨蹼一樣的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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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軟綿綿的東西被我踩疼了,甩起尾巴打在我的手臂上。我的手臂立刻像被刀劃開了一樣劇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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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撲在地上轉過頭來一看,正是孢鬼!原來它已經躲到我們後面了。打我手臂的「尾巴」正是它後面像草繩一樣的東西。我看清楚了「草繩」,它像蠍子的尾巴,末端彎彎的勾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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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孢鬼的眼楮盯著我,似乎很憤怒。我看見它的玻璃球眼楮里似乎有一股半透明的液體在流動,像個漩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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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對視它的眼楮!」爺爺在我身後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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