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同伴輕笑了聲,隨即斂眉道,「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他怎麼會死在這里。」
三個月前,慕容煥的大本營在江南山莊所帶領的武林正派人士的圍剿之下徹底成為了蜂窩,而沖真道人等眾多歷經劫難的武林人士立刻回歸大武林的懷抱,據說,沖真道人歷劫歸來,心智劍術都有了長足的長進,隱隱已然成為武當中堅力量的領頭人物。
這樣的一個人物,死在這里,無一不透著詭異。
莫懷仁自然知道其中的厲害,呆了呆隨即當機立斷,「那啥,咱們還是趕緊撤吧,萬一讓人家知道他死在這里,咱們還在他身邊,別讓人誤會什麼了。」
「來不及了。」
「啊?」
一個「啊」字余音尚是裊裊,只听到莫懷仁的心肝兒嘶鳴了聲,聲音高亢激動仿佛見到了親人,前蹄踢踏,若不是被韁繩牢牢扣著早就奔過去了。緊接著,便听見外面有人說話,「大師兄,那是追風!沖真師叔肯定在里面。」
糟了,糟了,想逃也來不及了。
莫懷仁登時變了臉色。倒是他的灰衣同伴不動如山,視線落到在沖真道人的左手上,沖真道人的手心握的死緊,隱約只在縫隙里露出一抹紅色的瓔珞。不理會莫懷仁的咋咋呼呼,伸手撥開掌心。
一簇瓔珞流蘇,流蘇那頭,系著的是一枚三錢銅錢。銅錢是洪武通寶楷書小平背「北平」,市面上極普通的銅錢。可是,為什麼沖真道人會如同握著寶貝一般緊緊握著,莫不是臨死也想撈點錢下地府?
外面的腳步聲愈來愈近,灰衣人迅速伸手將那枚銅錢揣入自己口袋里,看的莫懷仁兩眼發直。連死人的錢都搶著拿,他也不怕晦氣?平日里也沒見他這麼小氣吝嗇啊,怎麼一到關鍵時候就這麼財迷!才想義正言辭的教導他不義之財不可取這個千古不變的道理,車簾唰的被人拉開了!
掀簾的清俊道士看見莫懷仁和灰衣人不覺怔了怔,想來沒料到會看見陌生人,下意識說道,「啊,不好意思……」
灰衣人一見他,慢吞吞的離開沖真道人的尸首坐到座位上,莫懷仁也很配合的讓了讓,讓清俊道人足以一覽車內。清俊道人一見那具死尸,臉色大變,再也顧不得旁的,恐聲大叫,「師叔!大師兄,師叔在這里!」
這種情況下,被人懷疑也是正常的,被請著上武當山做客他也無所謂。可是,如果他可以選擇的話,他可不可以選擇不坐在這個馬車里?話說,對著一具尸體,他雖然膽子大,可還是會怕的。朝著沖真道人念叨幾句「有冤報冤,有仇報仇,你老兄千萬別來找我」之後才抬頭瞪向他的同伴,「要你走你不走,現在好了,想走都走不了了!」
「如果不是因為你要救馬,我們已經進了城了。」平靜不起波瀾的聲音,噎的莫懷仁登時無話可說。咳咳,這麼說來好像確實是他的錯……「可、可是人家難得發現雖然自己不能醫人,可是醫那些動物可是天賦異稟,所以見著那些動物人家忍不住就特別激動。你也要理解才是。」
「我很理解。」正因為理解,所以無法苛責。灰衣同伴手擱上額際,咳了兩聲倚上車壁,似乎頗為疲累。寬大的衣袖滑落手肘露出小手臂來,小手臂白皙異常,愈發顯現手臂之上的猙獰的疤痕。疤痕雖然已經結痂月兌落依然通紅恐怖,足以想見當時傷的多麼嚴重。
莫懷仁覷見那傷痕,神色不由一滯,「如果我爹還在世,肯定能夠完全治好你,不像我,只是個半調子。只治了三分還落了七分,不然你也不會……要不,我再試試?」
「少來,我不是豬牛貓狗,我才不要給你治。」灰衣人立刻搖頭拒絕,只是聲音沾染了些許笑意,似乎是進了城,周圍喧囂的很。掀開車窗上黑簾,人來人往到處都是熱鬧的買賣聲,酒幡高高掛著,空氣里都彌漫著一股酒的氣息,稍不留神,人幾乎已經要醉在里面了。「這里什麼地方?」
「天曉得,我都半年多沒出谷了,你問我還不如問他來的快點。」莫懷仁指指沖真道人的尸首。說話間,馬車猛地往前一沖,莫懷仁趕緊扶住灰衣人生怕他跌了下去。穩住身形,從車窗看過去,原來已經到了一個關口。關內似乎更加熱鬧,遠遠望去就能看見里面人頭攢動。關口之前用木制柵欄攔著,柵欄前面還有兩個人在門口守著。
清俊道士走到那兩個人面前,「在下武當派的清虛子。」
一听武當派的名堂,守門的人立刻神色緩了下來,雙手抱拳,「原來是武當派的師兄,可這次武林大會參加的人太多了,車馬一律不給進。真是對不住了。」
武林大會?
莫懷仁一怔,下意識看了灰衣人一眼,做口型,「嘛東西?」
灰衣人聳了聳肩,「我怎麼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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