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對無言,宮政天涯和韓焰風默默地走過宮政莫離藏身的那條巷子,徑直往宮政天涯在啟陽的住所而去。宮政天涯因常年在外,他在啟陽並沒有王府,只有一處極為雅致的宅院。
待二人走了很遠,宮政莫離才從隱秘處走了出來,宮政天涯與韓焰風的對話他只是零星地听到了一部分,卻也夠讓他吃驚。
紫楓!他們對她的稱呼還真是親切,好像認識了許久的老朋友那般。他曾經是她的夫君,他也未曾叫得這般親熱,他們怎麼可以這樣叫她?
還有,他們說誰看她的眼神有些炙熱?才剛離開王府幾天,她便開始在外面拈花惹草了?難怪當初她那麼急切地想要擺月兌他,原來是因為外面有人比他更有吸引力。
哼!如果讓他知道是誰敢覬覦他的王妃,他非折了那個人的手腳不可!今天,他就先回去,等改日再來。
如此想著,宮政莫離猛地一甩衣袍,然後憤憤離去。
……
過了四五日,宮政天涯來到了皇宮,他想問柳玉清和喬國勾結的事情查得如何了。本來,他不用進宮這麼麻煩的,直接去離王府即可,但他不想去問離王,因為他還沒想好該怎麼面對離王。
當宮政天涯的身影剛出現在站在養心殿能看到的視野內時,有個小太監急急忙忙地跑開了。
……
「娘娘,娘娘,小順子有消息稟報。」
如月宮內,一個小太監跌跌撞撞地橫沖直撞。仔細一看,這個小太監便是剛從養心殿跑開的小順子。
听到殿外傳來叫聲,如妃的貼身宮女蘭竹領了如妃的吩咐出來詢問。「小順子,你這是干什麼呢?怎麼跑得這麼急?」
眼看蘭竹出來了,小順子連忙剎住腳。「喲,蘭竹姐姐,還請蘭竹姐姐快帶我進去,我有重要的消息要稟報娘娘。」
「行,那你快進去吧,娘娘就在里面。」
「謝謝蘭竹姐姐了。」繞過蘭竹,小順子進到殿內,看到倚靠著軟榻的人,他將身子壓得極彎。「奴才見過娘娘。」
「小順子,什麼事啊?」
此刻的如妃,眼眸微闔,單手支頭,整個身子側臥在軟榻上,那模樣看上去好生悠閑!就連聲音也極度慵懶。
「娘娘,奴才今個兒可是給你帶來了好消息,逍遙王回來了。」說這話的時候,小順子臉上堆滿了諂笑。
他之所以願意跑這一趟,就是因為如妃之前曾囑咐過他,若是養心殿來了逍遙王之類的人物,要記得告知她,而他便可從中獲取好處。
「什麼?逍遙王回來了?」听到消息,如妃終于睜開了眼,眼底有著驚訝。但是,整個身子卻是慢慢地坐了起來,慌亂中依舊沒忘記保持她的優雅大方。
「是的,娘娘,逍遙王這會兒正在養心殿,娘娘還當趕緊趕過去。為免皇上發現,奴才也要趕緊回去了,奴才告退。」
「等一下。」見小順子作勢要走,如妃止住了他。當然,她知道他並不是真的要走,因為她還未給他那份慣例的賞錢。
果然,她的話才剛出口,小順子便及時停住了腳步。
「蘭兒,你快進來,給小順子公公拿些賞錢。」說罷,如妃悠閑地端起一旁的茶杯,淺淺地品著茶,不再理會站在殿中央的人。
「來,小順子公公,這是娘娘給你買酒喝的錢。」應聲進來,蘭竹便從自己懷里掏出了一個鐲子遞給小順子。
這些東西她平時就在身上備著,為的就是遇到這種情況方便打賞。當然,東西都是如妃給的,而打賞什麼,就由她根據消息的價值來評斷。
「奴才謝娘娘賞賜,奴才告退。」接過鐲子,小順子小心翼翼地將它放進懷里,然後恭恭敬敬地退出了如月宮。回去養心殿的路上,他還時不時地隔著衣料模一下,今日,他是賺到了。
「娘娘,要不要奴婢為你重新梳妝打扮一番?」
「不必了,時間來不及。蘭兒,你說我要以什麼理由去養心殿呢?」
消息是收到了,可是,這名目……她可得好好想想。上次的借口是無意中听到了奴婢們的交談,這次總不能和上次一樣吧。
「這個……」蘭竹也有些犯難,一時之間,她也想不到什麼好的名目。
「娘娘,參茶來了。」
就在這時,小宮女的聲音在殿門處響起,蘭竹的眼楮不由得一亮。
「娘娘,您何不端著這杯參茶前去?就說您掛念皇上的龍體,特意為皇上煮了杯參茶。」
「蘭兒,你真是越來越聰明了,走,隨本妃去養心殿。」
「是。」淺淺一笑,蘭竹接過小宮女手中的參茶便跟在如妃的身後。
……
養心殿內,正埋首批閱奏章的宮政無憂隱隱感覺到有人影進入了殿內,他不自覺地抬起頭來。順著人影的方向看去,他正好看到宮政天涯坐下,不免有些驚訝。
「大哥?你今日沒有騎馬?」他剛才並沒有听到馬蹄聲,也沒听到太監的稟報聲,估計宮政天涯今日是步行進宮的,還阻止了太監稟報。
自顧自的為自己倒了杯熱茶,宮政天涯一邊喝茶,一邊回道︰「嗯,我將馬停在了宮門前。」
听聞此言,宮政無憂挑了挑眉。他的皇兄每次進宮可都是直接騎著馬沖進來的,焉有將馬匹停在宮門前的道理?太陽真是打西邊出來了!
放下奏折,宮政無憂來到宮政天涯旁邊的座椅上坐下,也為自己倒了杯茶,然後悠哉游哉地喝了起來。
「大哥什麼時候回來的?你那位朋友的事情可是解決了?」
「回來有些時日了,朋友的事情解決得差不多了。韓焰風現在正在為她治療,過不了多久便能徹底康復。」
他這麼說,應該不算欺騙二弟吧?因為韓焰風確實是正在為紫楓治療。而且,過段時間他們便打算去藥谷。到時,有了韓焰風說的那些草藥,紫楓的眼楮便能完全的復原。
「哦?韓焰風真的出山了?看來,皇兄和他的交情不淺啊。」他這位大哥結識的人物還真是不少,連鬼醫聖手這樣的怪人都能搞定,真有一套。
「不說這個了,二弟,柳玉清的事情查得怎麼樣了?可有什麼新的進展?上次讓你問如妃你問得怎樣了?有沒有問出什麼?」
听宮政天涯提起此事,宮政無憂眉宇之間便不自覺地爬上一抹凝重。
「如妃就別說了,她什麼也不知道。前些時候影子倒是送來了消息,說查到柳玉清是和誰人勾結的了。」
「和誰?」
「喬國二皇子。」
「喬勝杰?」
「對,就是他!影子說,每次與柳玉清見面的都是不同相貌的人,身形卻是相似。所以,他們便大膽地猜測是同一個人。
柳玉清與此人來往相當密切,行動格外小心。每次見完面後,影子的人從未在現場找到任何可以證明他們有來往的證據。而且,會完面後,與柳玉清見面的人都會輾轉幾個地方,然後更換行頭,影子也是追蹤了很多次才查出他是喬勝杰。」
「這倒是有些奇怪,據我所知,喬勝杰的母妃乃劉貴妃,劉貴妃深受喬伯寵愛,曾經更是集喬伯的萬千寵愛于一身,擁立喬勝杰為太子的文武百官更是不少,他完全無需找柳玉清做後應。」
宮政無憂的話讓宮政天涯詫異不已。雖然他對喬國的消息不是非常了解,但就他手上掌握的消息,喬勝杰完全沒必要和柳玉清勾結。喬勝杰這麼做,豈不是自毀前程?
「大哥,你的消息落後了。關于太子一事,听你這麼一說,我覺得或許正是這個原因。
很久以前,影子曾傳回過消息,消息稱,隨著年歲增長,喬國四皇子喬逸塵越發出類拔萃。不管是文學武術,還是治國謀略方面都贏得了大臣們的賞識,支持將他立為太子的官員隱有超過喬勝杰的趨勢。
也許,為了保住自己的太子之位,喬勝杰這才不得不鋌而走險,與柳玉清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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