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時興奮緊張,回來失魂落魄,陶夭自嘲的笑了笑,仰頭望天,不知道誰告訴過她一句話,心痛的淚水止不住的時候,就望天,這樣可以把傷心埋進心里,把眼淚逼回眼里。
她就那麼一路走,一路含著眼淚笑著同山寨的人打招呼,一路望著天,一直走,一直走,不知道走去了什麼地方,直到停在幾座大小相連的墳墓前,立住,才發現自己走到了山寨的後面。
陶夭一瞬間的怔忪,隨即盤腿坐下,抹了把眼眶蓄滿的淚水,大聲笑道,「大姐,二姐,四哥,五哥,六姐,八姐,陶陶來看你們了,為什麼……」裝出一副認真听他們說話的模樣,半響,她猛然用衣袖抹去眼中的淚水,張口反駁,「才不是,人家是直直走過來看你們的……」
身後的樹葉刷刷作響,半響,恢復平靜,一道人影站在墳墓不遠的樹上,穿過枝葉,看著面向夕陽而坐的陶夭,臉上一片心疼,眼底一抹柔情,身子一側,掠過連綿的樹,朝山寨奔去,不一會兒,手里抱了兩壇酒,飲了幾口,眼楮一眯,從樹上翻落下來,恰好砸在陶夭身前。
陶夭一頓,愣了一下,看到眼前的男人時,隨意抹去臉上的淚水,低聲道,「宮灝苒,你怎麼在這里?」隨即捂住鼻子,聲音有點高,「你又喝酒?」
「嘻嘻,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我再醉……啊,夭夭,你怎麼變成了兩個?三個?」
男人一手緊緊摟著酒壇,一手在她臉上模啊模,陶夭一陣不耐煩,拍了下來,「你還抱了兩壇過來?!想醉死在這嗎?」話落,陶夭看了看周圍,又道,「你來這里做什麼?」
宮灝苒不理她,松開抱酒壇的手,模著被拍回的手,轉頭低聲哭泣,「大姐,夭夭欺負我!」陶夭趁機搶回一壇,省的他喝太多,明早鬧頭痛。
陶夭悲傷的情緒被他這麼一攪合,再沒心情。「我哪有,你不要在哥哥姐姐們面前胡說。」
「二姐,夭夭大聲說我。」
「呃……」陶夭憋了一口氣,低聲道,「行了,算我怕你了,別嚷嚷了。」
「她不讓我喝酒……」
「明明是你自己沾酒兩滴就醉的……」她小聲斥道。
「還搶我的酒……」
「我什麼時候……」呃,好吧,她是搶了他一壇酒。她比他更想喝酒!
一把抓去酒壇的封印,倒了一口在嘴里,「咳咳……好酒!」
宮灝苒看了她一眼,也伸手抓起酒壇,抬手朝她懷中的酒壇踫了踫,「干!嘻嘻,不醉不歸。」
陶夭咳的眼淚都流了出來,正想去擦,听到男子的話,一頓,抬頭,笑中含淚,「好!不醉不歸。」
誰料,沒有幾口酒下肚,陶夭便醉了,拉著宮灝苒的衣服喊‘三哥!’
宮灝苒小心的拍拍她的後背,摟她在懷中,喃喃道,「夭夭,想哭就哭出來吧,你憋了幾個月了,這樣會把自己憋壞的。」
陶夭猛然從他懷里鑽出來,瞪大眼楮,「我憋什麼了?我挺好,我什麼都好好的……」
「夭夭還有七哥,七哥會一直陪在夭夭身邊,不讓任何人傷害夭夭。」
「嗯,陶陶跟三哥,七哥、九哥一起,不離不棄!」
男子點頭,一股酸澀涌上心頭,又摟緊了她。
「七哥,三哥為什麼不理我?他是不是不喜歡我了……是不是……」
宮灝苒心一抽,低聲安撫,「不會的,夭夭這麼可愛,三哥怎麼會不喜歡你……」
「嗝,怎麼不會?他的眼里現在只看的見他青梅竹馬的肜兒……三哥!三哥,陶陶喜歡你,好喜歡你……你不是說也喜歡陶陶的……嗎……嗝……為什麼……不看我一眼……」
男人胸前的衣襟已經被淚水浸透,他仰頭看了看茂密的樹林,雙手把哭的差點背過氣的女子又摟緊了一些,輕輕撫著她的後背,低聲安撫,「哭吧,痛快哭吧,有時候淚水是洗去痛苦最好的良藥……」
時間慢慢過去,夕陽西落,天色漸黑,月亮隱在層層雲霧中一晃一晃如喝醉了酒,跟人玩起了捉迷藏,不想讓人發現,終也是躲不過精明人的眼楮,被人抓了現行。
「什麼人?出來。」宮灝苒一手摟著懷中的陶夭慢慢站了起來,一手拎著一只酒壇,眼神凌厲的盯著枝葉繁茂的大樹。
「格老子的,動作這麼輕都能給你听見,這樣也好,告訴你,爺是對面山頭玉峰山的,奉了我家寨主的命來請你們當家的過去喝兩杯,套個交情!哈哈……看是把你們的玉華山歸在我們玉峰山下,還是把你們玉華山滅了改成玉峰山!」樹葉被人推開,露出一張張狂極致的臉。
宮灝苒冷然一笑,手微使力,酒壇順著勁道飛身上樹,直奔張狂男子的面門而去。
男子一愣,卻不想這褐衣男子一聲不吭就出手傷人,看他一臉正氣的樣,心里就來氣,「娘娘的,裝什麼好漢,長的一副禍國殃民的樣,還想暗算老子,給臉不要臉!兄弟們,給我先解決了他,再去請他們當家的!」
身邊有人扯了扯他,「二爺,寨主不是說先禮後兵嗎?這還沒請到他們當家的就開打,不太合適吧?」
「擦,我是爺還是你是爺?我說殺就殺!咱們這一行就是走刀刃的,誰想活,就得拿命賭!給我殺!」
身後再沒聲音,只聞一道道落地聲,竟有幾十人之多,宮灝苒眉頭皺了皺,把陶夭背在身上,以腰帶綁緊,單手扶住,才轉身看向玉峰山的賊人。
「我們當家的不會去!玉華山也不會歸屬玉峰山,你們請回吧,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呦,口氣蠻大的嘛,你當爺是吃素長大的,請不到你們當家的,我就拿你們回去祭財神,給我上。」
身後嘍嘍齊聲沖了上去,宮灝苒眼神猛變,內力一動,劍氣就要運出,卻听得背後的陶夭一聲大喝,「住手!誰也不許動我七哥!想殺他,我先殺了你!」一條鞭子猛然揮出,卷起一個山賊的脖子一扭之下,脖子與身體分了家,正往前跑的山賊頓時止步,愣愣的看著地上那一顆還帶著膽怯表情的同伴的頭顱。
宮灝苒也是一怔,本以為她是睡著的,誰知道……
「七哥……嗝,放……放我下來。」她拉扯著宮灝苒的衣角,似撒嬌的用頭顱拱了拱他的後背。
宮灝苒笑了笑,松開腰帶,把搖搖晃晃的她摟進懷里。卻不想,她猛然掙月兌他的懷抱,縱身前飛,落入山賊中間,打著酒嗝,笑道,「哈,好多個人,都在晃!嘿嘿,正好給我練練鞭子……」聲音一頓,哭腔,「你們為什麼不放過我們……不許殺我哥哥,不許,你們誰要殺,我就先要了你們的命……」
話落,鞭子起,血紅的鞭子如一條殺氣騰騰的飛龍,帶起呼嘯的風聲,卷起一個個身體甩向樹干,霎時間,血水橫飛,哀叫,哭救聲一片。
宮灝苒一時愣住,看著陶夭如血海深仇一般殺著眼前的山賊,心里嘆,讓她發泄也好,總好過于憋在心里!
女子手中揮舞著長鞭,口中低聲嗚咽著,「哥哥……姐姐……」
「不要再打了,我們投降!」先前張狂的男子見陶夭瘋狂的模樣和身邊死傷的同伴,忙上前喊話。
「投降?你們投降能換來我哥哥姐姐的命嗎?不能就給我閉嘴!」陶夭心醉了,身體卻沒醉,她的鞭子本已是登峰造極,武林難有敵手,此刻又被她以仇恨激起的力量控制,鞭子揮的當真是挨著傷,打著死!
不一會兒,玉峰山的人已死傷過半,宮灝苒覺得她應該發泄夠了,伸手從腰間取出一條白色錦帶,錦帶直直貫穿了一個從背後偷襲她的山賊,收回,把她的鞭子卷了過來。
「夭夭,夠了!」順便把她的人也卷了過來,摟進懷中。
「不夠!我要把他們全殺了,這樣就沒有人要殺你了……」
「不會的,你累了,先睡一會,我把他們殺了咱們就回去睡覺好不好?」
「嗯,好。」本哭的已經耗盡心力,又打殺了那麼長一段時間,她確實累了,以至于話落就直接倒進了宮灝苒的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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