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該猜到宮灝苒便是雲帝天朝的三皇子,亦是年底就要繼位的太子殿下!
心里莫名涌起一股恨意!憑什麼?他輕輕松松便想得到小妹的心,那他呢?他怎麼辦?他已經讓了三哥那麼多年,這一次他不想再讓了!
「哇,主子,他的目光好可怕……」好不容易探出頭的小玄子猛一瞧見冷雲禾的眼神又猛地縮回上官沛懷中。
上官沛妖嬈的臉輕笑,順手拿起她的一縷頭發放在鼻下輕聞,「冷公子的意思?」
「王爺需要在下做些什麼?」沒有與單顏合作時的猶豫,他一口應了下來,臉上亦愈發陰冷。
「冷少俠要做的很簡單,只要我那可愛的皇弟落單的時候在旁看著,不許別人殺了就成!」上官沛挑起一雙細長的狐媚眼,笑,「找機會把他引到一個我想要他去的地方。」
冷雲禾有些許愣怔,不明白的看著他,「閣下是想親手殺了他?亦或……」
他對雲帝天朝的皇位繼承有些耳聞,據傳,宮灝苒的母親出自龍翦王朝,龍翦二十一年,兩國交戰,雲帝天朝大敗,太子帶人沖出重圍,逃逸與龍翦王朝江湖之中。
後傳雲帝太子因宮姓女子與雲帝皇上鬧翻,險些被廢去太子之位,再後來的事情,便沒了記錄。
上官沛既然是高于宮灝苒的二皇子,想來是不甘心被宮灝苒奪了太子之位,欲處之奪位。
上官沛撫模懷中人兒頭發的手稍稍頓,又繼續,「冷少俠聰明!本王就喜歡跟聰明人合作,此事即成,本王擔保幫你清除陶夭身邊所有障礙,讓你……」他話一停,手指在懷中女子身上啪啪點了幾下,抱起,轉身走向馬車,掀起馬車簾,才道,「抱得美人歸!」
隨即,車簾放下,「啊!你干什麼月兌我衣服,流氓……嗚嗚……主子,小玄子知道錯了……」
冷雲禾看著車隊慢慢走遠,伸手拿下臉上的黑布,欲轉身回去,一塊桃木的黑色令牌從前方扔來,伴隨著上官沛妖嬈的聲音,「冷少俠可拿著這塊令牌前往有此標記的錢莊,酒樓來找本王,本王靜候少俠的好消息!」
……
夜已深,一輪明月高高掛在天上,時而與雲朵躲迷藏,時而探頭灑下光輝,整個玉華山被一層淡淡的煙霧籠罩,襯著忽明忽暗的月光,越發顯得神秘。
離後山最近的竹園里,竹葉隨風沙沙響著,一道人影靜靜的坐在石桌旁邊看著陰暗斑駁的竹林,泉水叮叮咚咚流著,仿佛有絲悲傷,在寂靜的夜里傳出很遠。
元肜站在屋門口看著石桌旁的人,一貫淡漠的臉上有著些許動容,她的嘴張了幾次,卻始終沒有說出話,就那麼站著,直到,石桌旁的人發出聲音,「肜兒,過來。」聲音溫和如玉,卻被這夜色染上了一抹清冷。
元肜走了過去,蹲下,靠在他的懷里,「明月哥哥,你會沒事的。」
曲明月撫著她的頭,笑,「嗯,哥哥相信肜兒的醫術,肜兒說我沒事,我就不會有事。」
元肜卻猛地抬起頭,看著他,道,「可是,哥哥的腿必須……」截去!她嘴唇咬了咬,那兩個字怎麼也吐不出來,只是眼中突然涌了淚水,聚在眼眶處。
「那就截了吧。」曲明月依舊淡淡的溫和笑著,眼底卻一片落寞。
「哥哥不在乎嗎?」
曲明月一愣,手從元肜頭上拿開,撫模著自己的右腿,不在乎嗎?自此之後,他永遠的淪為殘廢,再也無法行走,無法陪她看江河錦繡,行江湖萬里路。說不在乎,又怎麼可能!
他的小妹,他的愛!他的閉門不見,她的痛苦掙扎;他的冷眼以對,她的笑顏相迎。只是,只是啊……胸口處無法自抑的疼痛灌滿他的全身,疼的他滿頭大汗,雙手發抖,他卻緊緊的抓著膝蓋的傷處不肯松手。
「明月哥哥,你在做什麼?快放手,放手啊……」元肜的聲音里多了一絲哭腔,手下用力想掰開曲明月的手。
曲明月渾身一震,像是被她的哭聲驚醒,慢慢松開手,擦去她眼角的淚水。
「小妹怎麼可以流淚呢,小妹應該是開心快樂的,對嗎?肜兒?」他看著元肜的眼淚,眼神卻像是在看著另外一個人。
元肜猛地推開他的手,抹去臉上的淚水,朝他吼道,「你喜歡她,你愛她,為什麼不去跟她說?為什麼要讓我去做壞人把她拒之門外!明月哥哥,看你這麼辛苦,肜兒心里會痛的,你還要折磨自己到什麼時候?你清醒點,陶夭她還喜歡你,她心里還有你!」
曲明月被她的吼叫震住,抬起頭,愣愣的看著她,元肜對著他有些膽怯的目光狠狠的點頭,大聲道,「她從沒嫌棄過你,不在乎你的腿是不是好的,她要的只是你,明月哥哥,你若再這樣下去,她就會被宮灝苒搶走了,還有一個冷雲禾在旁邊站著,你甘心嗎?你甘心嗎?」
最後的問句似在問曲明月也像是在問自己,元肜拭去臉頰的淚水,吐出一口氣,坐在曲明月身邊的石凳上。
她這是怎麼了?發的什麼瘋!看慣了病人生老病死,截肢在她眼里就是一刀下去的事,她心里為什麼會這麼痛,痛的她不願看見明月哥哥強顏歡笑的臉,痛的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痛的她渾身如墜冰窟,冷到顫抖!
曲明月看著她,一時有些愣怔,元肜也別開頭,不再看他。兩人就這麼靜靜的坐著,看著天上的月亮與雲彩玩著捉迷藏,他來,她去;他去,她來。糾纏不清,不願放棄!
夜愈發深沉,沒了夏夜的蛙鳴,院內安靜的只剩清泉的叮咚流水聲和竹葉被風吹的嘩啦聲。
「肜兒,我還可以嗎?」
背對著他的元肜身子一僵,輕聲道,「當然可以!別忘了,在陶夭心里,她的三哥佔第一位!」話完,便有些後悔,至于為什麼會有後悔的想法,她歸結于不想讓三哥在陶夭面前感到自卑。
曲明月淡淡的笑了,聲音中好像放松了一些什麼,溫和道,「肜兒,什麼時候幫我把腿截去?」
元肜的身子不可自抑的輕顫了一下,轉身看著他道,「明月哥哥想好了?」
「嗯,想好了,斷了腿,有你給我做的輪椅,與這山林作伴也是一番享受。」他笑著,忽然看著元肜眨了眨眼,「再說,不能帶小妹去游山玩水,我也能當個山寨軍師不是?」
元肜猛然轉身,淚水嘩落下,背對著曲明月朝屋門走去,「天涼了,我去拿個薄被子來。」
曲明月看著她走,也不攔,只是雙手輕輕放在膝蓋上,露出一貫的溫和笑容,「老伙計,對不起,不能讓你再陪著我了,咱們下輩子有緣再……見吧。」
元肜拿了被子回來,蓋在他身上,兩人一起看著天上的月亮樂此不疲的躲藏著,只是,月亮天天有,她去躲藏的雲朵卻不會天天在了!
曲明月截腿的時間定在中秋前夕,泡了一晚上的藥草幫他鞏固體力,又找了冷雲禾和陶夭來,幫他疏通筋脈,只待白天動刀。
「陶姑娘!」忙碌了一晚上,陶夭蹲在竹園廚房,準備做些清淡的小粥和菜給曲明月吃,剛把第一把火放進灶里,便听到元肜在背後喚她。
「元姑娘,怎麼了?是不是三哥……」
元肜走進去,看了她一眼,又看向鍋里,「這是要給明月哥哥喝的?」
陶夭一愣,下意識回答,「是,你說她有病的時候最好吃清淡的,所以我想煮些清淡的粥和小菜……」
「那就不用了,三哥這幾天都不能進食,他的身體因腿上的傷和毒變的很虛弱,等他的腿……我會每天給他吃一粒保命丸,7天之後才能慢慢進食。」
「這樣子啊,那好吧。」
「陶姑娘,我只想問你一句,你還喜歡明月哥哥嗎?」
陶夭一怔,抬頭看向面色嚴肅的元肜,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感覺,要是一個月前元肜這麼問,她可以毫不猶豫的說,喜歡!可是現在,她在困惑,困惑每次看到宮灝苒的笑容時,腦袋那一瞬間的眩暈是怎麼回事,想不明白為什麼會在听到元肜問這句話時,腦子里冒出的第一個人為什麼是宮灝苒而不是三哥?!
難道她又喜歡上了宮灝苒?不,怎麼可以?像是在說服自己,她愣了一下,月兌口而出,「喜歡!我喜歡三哥!」
元肜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點點頭,轉身,「那我祝福你們。」離去。
留下陶夭愣在當場,她說的祝福是什麼意思?難道是三哥原諒她了,要跟她在一起了?
她傻傻的笑著,扔下手里的木柴跑了出去,一口氣跑到宮灝苒的門前,踹開門就開始嚷,「宮灝苒,三哥他……元姑娘說……」
話沒說完,便被眼前的景色震住,一團火燒上胸膛,雙眼怒瞪著床上的二人!
「你們在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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