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目的地跑,不知怎的竟跑到古浩東曾經帶她來過的那片空地上。
她的腳步慢慢緩下來,看著周圍的早早木木,依舊如昔,只是當日吻她的男人,就在剛才,動情地深吻其他女人!
淚水源源不斷地淌下面頰,滿腔的委屈壓抑得她快透不過氣。
她無力地蹲倒在地上,捂住嘴巴,心口是撕心裂肺的痛,卻習慣性地不敢哭得太大聲。
直到鑽心的痛楚逐漸在胸中彌散,小聲嗚咽終于演變成了失聲痛哭。幽深的山谷,回蕩著悲傷的哀泣。
隔著迷蒙的水霧,她仰頭望向星星點點的夜空,她突然覺得好孤獨,就像天上孤寂的星宿,沒有人會關心她,沒有人會在意她,她根本是個多余的人,一個可憐又可悲的替身!
那種被人拋棄的感覺,像是一把無情的利刃,折磨撕扯著她的五髒六腑,快似將她撕碎成塊。
魚兒終于上鉤了,卻被漁夫看作是遲鈍。不是不知道愛上他的風險,可她的心卻淪陷得徹底,連她自己都無法解釋,為什麼自己會在這場危險的游戲中,不知不覺地陷得那麼深。
淚水,變得干澀而無力。
其實她不是沒發現古浩東對余玲玲是不一樣的,只是潛意識里不想去相信,畏懼去深究。可是,她忘記了,逃避麻醉不了現實,只會讓真相來的時候更加心傷。
她和古浩東,就像兩條平行的直線,永遠不會有交集的可能,她的期待,那叫「痴心妄想」。
她坐在山頂最高的山頭,不吃不喝,從黃昏看到日落,再從日落看到日出。
★★★
應素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一連消失了好幾天。
古浩東從她不見的第一天就開始找她,但她的電話一直處于無法接通的狀態,讓他惱火不已。
第三天的時候,應素心情低落地來到公寓門口。今天,是她答應外公會去看他的日子,所以,她必須回來收拾下,不想讓外公看到她這副憔悴枯槁的模樣。
似乎料準了這一點,當應素從包里拿出鑰匙,準備開門的時候,他陰鷙的聲音就從後方傳來——
「為什麼一直不接電話?鬧失蹤很好玩?」
應素拿鑰匙的手顫抖了一下,幽幽地轉過臉,對上他的眼。
「沒有,我只是出去散散心。」
她別開臉,本能地回避同他的目光交纏。
「散心?」他皺起眉,「是去哪里散心,會讓手機一點信號都沒?」
應素仍然眼神落寞地望向別處,不看他。
「我在哪里,你會關心嗎?」
問句說出口,比自嘲更諷刺。
古浩東的眉頭皺得更深。
「你這麼說什麼意思?」
應素低下頭。
「沒什麼意思,我進去了,今天我要去看外公,可能不能陪你了。」
她平靜地說,開鎖走進樓道。
古浩東驟然覷起眼,以前她和自己講話的神情總是又羞又怯,絕不會這麼「冷靜」。
幾乎是不經過思考的,他突然伸手捉住她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