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架上的牛排還滋滋冒著熱氣,牛肉潔白的脂肪夾雜在鮮紅的女敕肉之間,紋理如同大理石般精致。加熱後,油與肉融和,散發著令人無法抵擋的香味,可應素頭疼地皺緊細眉。
中學的英文課本上,是說左刀右叉,還是左叉右刀來著?
「怎麼不開動?」
古浩東熟練地切下一塊鮮女敕的牛肉放進口里,余光瞄到她一個人柳眉緊鎖的緊張樣。
「哦、哦……」
應素吶吶地答應著,刀叉亂無章法地在她兩手間輪換,終于依樣畫葫蘆搞對了左右手,但切肉的刀法好比殺豬般的難看。
「喂,你不會要告訴我,你還不會用刀叉吧?」
古浩東瞧出了端倪,停下手中的叉子,詫異的打量她。
這世界還有人沒吃過牛排,並不在他事先點餐的考慮範圍之內。
「這個……我……」
應素含混不清地咕噥,無奈之下,只得朝那塊超級無敵頑固的牛排妥協。
她相當窘迫,整個臉龐都火辣辣的,都不敢去窺伺他的表情。
「真是受不了你!」
古浩東責難,口氣卻不怎麼凶。
更出乎她意料的是,他竟親自替她把牛肉切好,並放回到她的盤子中。
「你——」
應素猶豫地出聲。
古浩東抬起頭。
「你什麼你,吃你的牛排!」
「哦……」
雖然被他凶不是那麼好受,但能享受到他的特殊待遇,也讓她胸臆間暖烘烘的。
「浩東。」
用餐中途,應素突然叫他。
「做麼?」
「我……」她欲言又止。「你會不會覺得我很沒用?」
古浩東眯起眼,看了她半晌,突然仰頭大笑。
應素的臉突然羞得緋紅。
「你、你干嘛笑?」
「難道不好笑嗎?很少有笨蛋還能有你這樣的自知之明!」
「呃……」
應素被哽住,心地單純的她哪是古浩東的對手?只能好欺負地咽下這個啞巴虧。
而對面的古浩東,瞅著她受氣包的模樣卻更是心情大好地撇嘴邪笑。
也在這個時候,他的心底掠過一道不顯見的疑惑——
很奇怪,雖然和余玲玲算是有復合的跡象了,可他並不想終止同應素的交易,而且這幾天不見余也沒覺得少什麼,反而挺想同她呆在一起,感覺很舒服,特別是在逗弄她後,看到她酡紅的臉色,再不爽的情緒也會一掃而空。
「嗝——」
古浩東付完帳後,他們走到餐廳門口取車,路上應素隔空打出一個響亮的飽嗝,頓時,包括她自己都有被雷到。
「我……也許是吃得太飽了。」應素尷尬地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