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回頭一看,齊齊一禮,「昭華公主千歲!」
昭華公主伸臂,抬了抬手,廣袖拂動間自有淡香流轉,「免禮吧。」
她鳳目流轉,眼波若有似無滑過薛宸和商正襟,方才落到了青蚨身上。
青蚨面帶戚戚郁色,挨挨蹭蹭近了她身側,低垂臻首,「公主忒傷人。」
昭華狀似不解,微啟唇怔了片刻,方不解道︰「不過實言爾,何處傷你?」
青蚨偏頭瞄她一眼,面頰鼓脹如籠包,紅唇嘟起若櫻桃。
她調轉視線瞅著對面幾步外的雙璧,一個是風流宛轉如翡翠,另一個純淨端正似白玉,端的是養眼醒目。
薛宸上前一步,溫聲道︰「樣貌再好,百年後也不過枯骨一具,卻是世人眼淺,看不破罷了。」
昭華淡淡一瞥,唇角上挑,笑顏明媚,「依你所言,是指我眼淺?」
「豈敢豈敢。公主高瞻遠矚,深謀遠慮,自不能與普通世人同語。」
「過獎過獎。薛世子才高八斗,通曉音律,在上京少女少婦間可是被捧出個通天的身價。」
青蚨挪一步,又挪一步,朝商正襟使了個眼色,兩人悄悄退開。
待避的遠了些,听得她道︰「這對冤家,杠在一處就沒完沒了,含沙射影听得人頭痛。」
「蚨兒頭痛,可需我為你按按?我習得些手段,定會弄得你舒舒服服的。」
燕青蚨震驚的瞠目望向他正經認真的神情,雙目毫不遮掩肆意著關懷。
她圓潤的耳垂泛起緋色,扭頭瞧別處。
何謂「弄得你舒舒服服」嘛?為何他總是能頂著一派正兒八經的神色說些讓人心生歧義的話。
上次也如這般,他直勾勾盯著她胸口,邊看邊說︰「真是圓潤,手感定是極好。」
青蚨羞憤震驚大怒,她大聲啐他一口︰「呸!登徒子!」
舉街嘩然,皆對她指指點點,她當真有口難辯。
而商正襟則是一臉懵懂,回應她恨不得吃人的表情。
「燕小姐何出此言?我只是看你這玉佩上好,怎地?不能夸麼?」
她低頭一瞄,原來是玉佩落出了襟外,恁般汗顏自是不提。
青蚨剜他一眼,只字不言,免得又說錯話,好似自己心術不正似的。
恰巧皇上駕臨,賞菊會就該開始了,也無需再理他。
于奼紫嫣紅間,太後並皇上皇後一一賞鑒,最後欽點太子太傅家的金鳴一秋為花後,燕家的墨荷則為花皇。
太後慈眉善目,笑得眼兒都眯成道縫,臉頰上光澤滿滿。
「今年這花可都罕見,真是不好評斷。尤其定國公家這幾株,哀家有心留下,可肯割愛啊?」
燕瑾柏拱手一禮︰「蒙太後抬愛,臣無有不從。」
太後緩緩點頭,微笑道︰「哀家在宮中听聞皇帝為燕家小姐和商家少東賜了婚,這兩人可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