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公子?!」燕瑾柏不懂他這是做什麼,有何意圖,卻是繃不住了。
大庭廣眾,成何體統?!
「請您相信我!」
目下的商正襟失了往日的翩然風度,整個人濕漉漉的極是落魄。
燕瑾柏對商正襟的印象只是個家大業大的商人,或許不同僅在于他會比一般重利輕離別的商人更重情重道義。
他听聞這少年口碑極好,他看著言談舉止也是不錯的。
但那又怎樣呢?能指望一個男子情深不壽麼?
他這半生同慈明琴瑟和鳴,尚有幾次對其他女子起了悸動,遑論這美貌少年身邊妖媚環伺。
說到底將青蚨許配給誰他都不放心,商正襟不過是一般般的無奈之選。
若不是青蚨平日太過胡鬧,原本該可天下的男子隨便她撥拉著挑的。
君若谷倒是也曾在考慮範圍,只是君太尉手握兵權勢力頗大,他想壓是壓不住的,怕青蚨嫁過去會受委屈。
這一耽擱就迎來了十分主動誠意十足來求親的商正襟,管他是為了什麼想要什麼呢,燕家都給的起,只要他一心一意好好對青蚨就行。
他始終沒想過的是,這少年有可能對不過見了幾面的青蚨是真心愛慕。
是啊,孩子總是自家的寶貝,可實事求是的說,燕瑾柏覺得這個設想著實大膽了些。
不過再看這時候的商正襟,音色沙啞淒厲,眼眶里不知是沁了水還是盛了淚,波瀾激蕩,對著燕瑾柏高呼的樣子,除了堅定、哀痛還有魄力,不畏權貴的魄力。
真像是……像是一個男子為了心愛女子時的不顧一切。
燕瑾柏點點頭,令周圍人背過身去,他便再不耽擱親下去為青蚨度氣。
商正襟不知哪里出了錯,這是娘親告訴他的人工呼吸法,配合按壓,她該吐了月復中的水醒過來的。
可是沒有。
蚨兒,蚨兒,你快醒過來啊,別嚇我啊!
他幾乎慌了手腳,超乎預計的情況讓他不知所措。
他深呼吸強令自己鎮定,勾她的肩膀扶她起來,自己則坐到了她的身後,雙臂纏過她的月復部,使勁兒收緊的勒。
勒了幾下,感覺青蚨嘔了聲,吐出些混濁的水來,以及……一條蹦的魚?!
青蚨都快要憋死了,她昏過去前嗓子里也不知進了個什麼東西,咽不下去吐不出來,似乎還能動,堵的她呼吸不能,這才暈了過去。
看著腳邊慢慢停止蹦的小黑魚,恍然大悟。
「沒事了。」一道發抖的聲音,似驚喜似後怕,「原來是這個小東西堵住了氣管。」
那聲音就附在她的耳畔,身子骨隨之也被身後人圈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