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夢想在離開之前,去看看寒月的老家,也許那里還有她未了的心事。當寒月意識到前面的路口很熟悉時,她們已經到了那個她被救走的地方。
「寒月,你真的沒有別的親人了嗎?」
她突然想起,當初師父問過她,她很堅決的說︰
「我……沒有別的親人了!」
現在回想起來,也許那個時候她大膽的說,還有一個蒼白的女人,那個女人是自己的娘親,師父會不會也一起救走了?
也許這五年,她已經被那個可惡的男人打死了也說不定。也許她已經被那個沒有人性的男人給賣了。
她不想再掙扎,越掙扎越冰冷,越是疼痛。
也許是她太久沒有回來的緣故,或許這次回來可以做個了斷。她的腳步不听使喚的向著村里走去,這里的變化還不太大!只是人都陌生了……
一個美貌的白衣夫人,站在不遠處的馬車邊。她的眼楮里涌著晶瑩的淚,似是一汪秋水,任憑她忘穿了這秋水,卻也盼不到她想要的。
她盈盈的走到一間茅屋前,輕輕的推開了門。里面已經落滿了灰塵,布滿了蛛網。看來已經荒廢已久,有個樵夫路過見門開著,伸著腦袋往這邊瞧了瞧。白衣夫人忙上前詢問︰
「請問小樵哥,這家人去哪兒了?」
樵夫上下將她打量了幾眼,問道︰
「你是來找桂嫂的?」
夫人一听她認識桂嫂,滿臉的欣喜,忙說︰
「是是是!你知道桂嫂去哪兒了嗎?」
「桂嫂五年前就搬走了!」
「走了?去哪兒了?」
樵夫听到這個,慌忙的搖頭,說著︰
「不知道不知道!讓太爺听了去要殺頭的,桂嫂都慌忙逃命去了,走吧走吧……」
說完便慌張的離開了,夫人欲叫住他,丫鬟扶了住,說道︰
「夫人,我們回去吧!」
她顯得很是失落,看著樵夫離去,轉身走向馬車。
這時一個挎著竹籃的婦人走了過來,盯著白衣夫人瞧了瞧,略顯驚喜的問︰
「你是英英嗎?」
夫人驚詫的轉過頭,驚喜的迎了上去,說道︰
「芹嫂,是你嗎?」
芹嫂點著頭說︰
「是我,這麼長時間沒見,你過的可好嗎?」
「芹嫂,你知道桂嫂去哪了嗎?」
芹嫂聞言嘆了口氣,說道︰
「英英啊,你還是走吧,走的越遠越好。」
「出了什麼事嗎?」
芹嫂四處張望了一下,見沒有外人就湊近了些小聲的說道︰
「你五年前走了以後,那家子得了不少銀錢,捐了個太爺的官兒。在這城里好大的財勢,凡是之前他看不順眼的都給逼的家破人亡了。桂嫂多長了個心眼兒,當天就走了。」
英英知道她說的那家子指的是自己的前夫,悔不該與表兄賭氣,嫁給了這個沒有人性的畜生。可憐了她的兩個女兒,于是忙問︰
「那我的孩子呢?我可憐的孩子呢?」
芹嫂想了想,若有所思的說道︰
「五年前我去後山挖野菜,是瞧見草叢里有個孩子。」
「是的,她在哪兒呢?」
五年前,像過電影似的在腦子里,她總不能對這個可憐的母親說,她的女兒被人抱著扔進了萬丈深淵。于是說︰
「我也不清楚,興許是被什麼人家收養了吧!」
英英怔了住,茫然的說道︰
「謝謝芹嫂!」
她失落的轉過身,慢慢的上了馬車。馬車拐彎時,風輕輕的撩起簾子,在那一瞬間。她和剛剛走到這里的寒月擦肩而過……只是天意弄人而已。
僅那一瞬間,寒月站在那里,熟悉的味道漸漸地遠去,然後帶走了她所有的記憶,腦袋開始空空的,身體漸漸地涼……
「師父,我們離開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