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堯哥哥……」甄宓輕咬著嘴唇,在陽光下微眯了眼楮,母親和先生一直說自己的這個哥哥頑劣輕狂,可是眼前的這個人卻讓甄宓覺得心疼心酸。若他不是生在貴冑之家,又何來這些束縛?
「小妹,三哥自有分寸,等你成了親之後我便向母親要了秀玉,到時候做妻還是做妾全听憑母親安排。」
甄宓听他說成親不由的面上一紅,卻仍是微微一笑,總算是一對有情人,她這一趟也算沒白跑。
回洛冰軒的路上,甄宓不覺得緊握住袖中的玉佩,那是袁熙臨行的那一夜交與她的定情之物,雖然許先生對袁家不甚待見,但甄宓心中仍是期盼袁熙能兌現諾言,等佛桑花謝的時候便來無極接她。
走過拱門,那夜的情景不由浮上心頭,袁熙炙熱的呼吸,偉岸的胸膛以及溫柔的言語都讓甄宓覺得此生若能得袁熙為良人,便也是生而無憾了。只是現在已經初夏,袁熙回冀州也有些時日了,卻是音信全無,讓她不禁有些擔憂。
回到洛冰軒,見只有秀玉一人,秀玉見甄宓回來,一副想問又羞于啟齒的模樣,她是想知道甄堯有無娶她之意,可是女兒家臉皮薄,這等兒女之事豈有自己問出口的。甄宓見她略有些窘迫的樣子,掩唇輕笑起來,又將她引入內室,兩人相攜而坐,甄宓只簡單道︰「三哥對你有心,你便不必掛懷了。」
秀玉聞言,臉上羞的一片桃紅,身為甄家的丫鬟,從來不敢奢望自己的終身大事能如自己所願,所嫁良人。只是听聞三公子對她有意,即便是做個妾室,她也于願足矣。
其實甄宓一直心心念念的袁熙回到冀州之後,也是一刻未停,先是向自己的父親袁紹匯報了中山的情況,接著便是說起許劭,袁紹得知許劭確是在甄家,做起了甄家的教學先生,臉上一抹得意之色,早就想讓許劭入僚,可是那許劭卻自命清高,一直推月兌,只是這一次便不會那麼簡單了。
袁紹在書房召見了自己的三個兒子,袁紹坐于案桌之後,端著婢女剛呈上的新茶,吹了吹浮于茶面的浮葉,輕抿了一口。他的身側坐著的是他的繼妻劉氏,自他的原配夫人去世之後,這劉氏便一躍成為女眷之首,袁府各種大小事務都是由她說了算。劉氏只有一子,便是袁尚,生性陰狠,頗有劉氏的做派。袁紹偏寵小兒子袁尚,這劉氏便愈發意氣風發。
此時,三兄弟皆是躬身站在下首,從左到右依次是袁譚、袁熙、袁尚。老大袁譚生的一副粗獷面容,與俊逸非凡的袁熙站在一塊兒有些格格不入,雖是同母同父的親兄弟,長相上卻是天差地別。袁尚的相貌是最像袁紹的,眉目間倒有幾分袁紹的氣質,雖算不得出類拔萃,倒也是風度翩翩。
袁譚最先開口︰「爹爹,今日叫我們兄弟來是否有什麼要事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