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淺一覺醒來，卻是不見顏朗蹤跡。昨日洞房花燭，顏朗卻是在地板上睡了一覺。
一番梳洗後到了正廳，沒有見到顏朗，卻是見到了一臉憔悴的李煜。
小蝶現在已是清淺的貼身丫鬟，走過來告訴清淺說這六皇子死活不走，下人們又不敢得罪這樣的人，六皇子什麼不說，只是說要見清淺。
清淺長嘆了一口氣，李煜是自己早晚都得面對的。于是讓丫鬟們都退下，待小蝶關上門後，才是抬起頭看了李煜一眼。
只是這淺淺的一抬頭，清淺便深切地體會到，自己把李煜傷得有多深。
只不過一夜的時間，那原本謫仙一般的人兒，卻是變成了如今這般落魄的模樣，一身酒氣不說，兩眼也是通紅，衣衫不整，頭發凌亂，哪還有半點六皇子的風範和氣質。要不是蝶兒事先告訴過清淺眼前這人是李煜，清淺哪認得出他？
「從嘉……」清淺輕輕地喚了一聲他的名，李煜也只是應了一聲，眼楮卻是一直看著清淺。
「從嘉……」清淺又是喚了一聲，她有千言萬語想同李煜述說，卻是開不了口，不知道從何說起。
「清淺，你听我說。」李煜打斷清淺的話，長長地舒了口氣，「告訴我，你不是真的喜歡顏朗。」
清淺微愣，李煜的話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他語氣中是那樣的篤定，篤定自己不會喜歡顏朗。李煜卻是感覺自己的手心全是汗水，他清楚自己的心意，可是卻不清楚清淺的。
「我說過，如果你不喜歡，沒有人可以勉強你。」李煜又是向前了一步，他隱忍半生，清淺是他第一次想要竭力爭的。
「我也說過，顏朗是我愛的人。」清淺說得很是有氣無力，她又何嘗不清楚李煜的心意，不清楚自己的心中所愛，只是她，她太過于理智，清楚李煜的悲劇收場，她竟是失去愛的勇氣。
「那你喜歡他什麼？」今天的李煜真的很不一樣，不似以往的儒雅，卻是變成了強硬。
「那你喜歡我什麼？容貌？才氣？還是音律？」清淺的聲音也是提高了幾分，卻是不敢看向李煜。其實骨子里的清淺還是極為自卑。她以為像李煜那樣完美的男子定然是不會喜歡上她那樣平凡的女孩。她的容貌是本來清淺的，她的才氣是抄襲其他大家的，她的音律倒是自己的，只是曲調是別人的。清淺不知道，如果站在李煜面前的，是一個原原本本的自己，他還會不會被自己吸引？
「我不知道我喜歡你什麼，但我知道我愛你。我真的想，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清淺微愣，李煜的話在他想象之外。正在發愣之時，卻是听得顏朗在門外說話。
「淺丫頭，咋大白天的關門，你在里面繡花呀！」說著推門而入，卻是詫異看到清淺和李煜二人。
「從嘉？」顏朗看了好久才反應過來，眼前這男子竟然是李煜，他六歲便和李煜是摯友，卻是第一次看到他這般落魄的模樣。
「顏朗，我瞞不住了，也不想瞞了。」清淺嘆了一口氣，再這樣被李煜折騰下去，她的心真的會崩潰的。顏朗也是點頭，李煜卻是不解地看著二人。